【曉荷】先生不愧是先生(外一 篇)(散文)
忽然,天暗了下來。窗外和窗內(nèi),一片烏漆嘛黑。
我知道,是天在積蓄暴風(fēng)雨落下前最后的能量。
就像一個大男人在一群陌生人面前痛哭流涕,都需要積攢足夠的勇氣一樣。
瞬間,天的矜持變成了放縱,開始了“嚎啕大哭”。
那些雨點(diǎn)從四面八方砸下來,敲出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打擊樂。
這是一場,淋漓盡致的發(fā)泄。
“這個點(diǎn),正是下班的點(diǎn)。唉!‘你’再矜持矜持,他們就都回來了。”看著窗外狂轟濫炸的雨點(diǎn),想著正在路上的老公和孩子,我心里開始著急。
這種雨應(yīng)該不是詩人們的所愛。瞧,下得如此沒有章法,更談不上什么美感了。
那種“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騰云似涌煙,密雨如散絲?!薄耙幌p雷落萬絲,霽光浮瓦碧參差。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
“你說,有這么多美麗的雨你不下,干嘛非得搞的滿馬路上的人,這么狼狽不堪?”看著風(fēng)雨中“東倒西歪”趕路的行人,不知為什么我心底里第一次有了想跟天討價(jià)還價(jià)的想法。
“這種雨,應(yīng)該是小說家筆下的座上賓吧?雨的背后一定隱藏著各種的驚險(xiǎn)刺激的故事情節(jié)吧?”在雨里,我心底里接二連三冒出來一個又一個問號。
因?yàn)橹挥行≌f家的指尖,才會敲出那種跌宕起伏,又讓人捉摸不透,還有些刁鉆的故事情節(jié)。想至此,不免想起前一天還在某詩歌朗誦現(xiàn)場見過的一位小說家。只是,這位小說家的筆下,總是些很接地氣的故事。
“先生此時在做什么呢?某個窗前賞雨?還是也在雨中呢?若也在這場大雨中,心境會如何呢?”這一刻,自己希望先生在雨里。不是對先生的不敬,而是想知道,這場大雨的生敲猛擊,在小說家眼里是否也是另一種的表達(dá)和傾訴?
知道自己又在胡思亂想了,便加快了腳步。只是腳下深一腳淺一腳的全是雨水裹著地上的灰塵沙土在恣意流淌,已形成了各種的大小溪流,想快也快不到哪兒去。因?yàn)橹背鲩T,沒有找雨鞋,腳上的皮鞋里一出門就灌進(jìn)了臟水,而且感覺越來越多,這讓自己從心底里感到了某種不舒服。這一刻我知道,只有轉(zhuǎn)移了自己的視線和注意力,才不會陷進(jìn)那種越來越因在暴風(fēng)雨里,自己竟然連把傘都拿不住的懊惱情緒里去。
其實(shí),人活著能體察一些“情意”不容易。不管是對物還是對人的。就如,人活一輩子得一知己不易。其實(shí),人活一輩子能懂一些“風(fēng)情”更不容易。
就說這雨吧。每一場雨,每一滴雨,自己總感覺是不同故事的訴說。也曾一度想知道它的每一個故事屬于誰?為了誰?很是莫名其妙對吧?!
也許,這些想法和念頭都是荒唐、可笑的,可是又總是盯著盯著那些雨點(diǎn),就不由自主陷進(jìn)去了。
也許江南的雨不寂寞,就是因?yàn)樽怨庞心敲炊嘣娙说淖放?。所以,江南的雨越下越纏綿溫柔,越下也越多情。可是,這種狂風(fēng)驟雨呢?是天生氣了?還是雨寂寞了?我似乎永遠(yuǎn)琢磨不透天的情意,這難道就是“賊心不死?”不然,為什么總是想迎難而上?
晚飯后,坐在書桌前,想著去車站接沒拿傘的老公時的感慨,隨即給先生(那位小說家)留言。
“老師晚上好!請問在干嘛呢?今天下午有被雨淋嗎?”
“呵呵,在家喝茶賞雨呢……”先生很快回復(fù)。
原來,先生看見天陰的厲害,早早打了啤酒在家中邊喝邊賞雨。這種愜意的小日子,雖然讓人羨慕,但我心底里還是不舍棄。遂告訴先生,自己在雨里的感慨,看看他是如何想的?沒成想,先生笑著調(diào)侃了一句“原來,今天的大雨里有個被風(fēng)刮跑傘的女人啊?!?br />
這雨給我的那些不切實(shí)際的“歪瓜裂棗”的臆想,被先生的一句話,瞬間便這般輕描淡寫的解了。
我禁不住也樂了!先生不愧是先生??!
南與北的牽掛
俗話說:春雨貴如油。
可是,這立春后的第一場春雨,昨夜竟然在耳際淅淅瀝瀝、噼里啪啦地下了一夜。不知又驚擾了多少人的南柯一夢?
今日清晨,這貴如油的春雨,還是沒有半點(diǎn)要停下的意思。這“油”流得一點(diǎn)也不節(jié)約,不知是可喜可賀?還是……
這才正月初六,看來,期待正月十五最后能夠來一場雪打燈的期盼也早早無望了。
這個北方的冬天算是又結(jié)束了。只是,沒有一場雪似這春雨,也下上一夜然后豎日再接著下的。今年的冬天,終歸沒有迎來瓊枝玉葉粉妝玉砌皓然一色的童話世界。
不知為何,往年本屬于北方冬天的那場漫天大雪,竟然悄悄去了南方。難道它也是因了對那個“江南”的太多思念嗎?
今年的雪冷落了北方。這個冬天的首、尾卻迎來了幾場南方的雨。細(xì)思量,難不成是那個江南,也因了對北方的思念,讓她的雨來探望這個北方的冬?
看來,今年這雨和雪是互換了一下位置。本屬于北方冬天的皚皚白雪,從北方坐著冰雪琉璃車去了南方。在那個冬天依舊溫暖如春婀娜婉約的地方,綻放了一季美麗。讓北方的那份癡情也跟著步入了南方,為南方冰雪童話的世界,增添了一些小插曲,聊以安慰了南方的牽掛。
反而她們那纏纏綿綿的雨,卻又從南方踏著七彩祥云來到了北方,讓這一向冷傲的北方的冬,也變得像個小女生似的多情了起來,時常被感動的稀里嘩啦。
不管是北方和南方的繾綣,還是某個心中有詩與遠(yuǎn)方的人的一貫自作多情,或只是某人的一廂情愿。無論如何,這雪和雨是完成了它們這一季各自的使命,讓這南方與北方互換了冬天,完成了許多人夢的童話。
也許南柯一夢里的童話,永遠(yuǎn)都有一份無法超越的唯美。只是,夢醒來,伴著雨滴的傾訴,走出夢境之人的思緒卻不知穿越去了哪里?
恰好,正在此時,就收到了南方一文友的信息:“早晨醒來,你們那應(yīng)該還在下雨吧?這應(yīng)該是你們2016年的第一場春雨,又是一年春來到,送你這首單曲《教父》,祝你天天開心快樂!”
這個上午,一杯淡茶、一曲經(jīng)典、幾個瘦瘦的文字、還有一個總是能走進(jìn)南柯一夢的女人……在窗外細(xì)雨霏霏的陪伴下,一遍又一遍,在她心里畫著北方和南方的故事。
(注:作者:逄英姿。網(wǎng)名:蒼海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