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舟】追夢西雙版納(一)(散文)
七個老頑童說走就走,追逐青春的腳步,尋找同學少年的夢想,“張牙舞爪”來到西雙版納老同學景芝的家。金芳如同姜子牙,為大家“封神加官”,人人美滋滋,帶頂新“烏沙”上任,扔掉身邊“柴米油鹽”,忘卻世間酸甜苦辣,放飛自我走天涯,給心靈放幾天假。
景芝夫妻熱情似火,為我們添置必須用品,請我們吃了最正宗的“過橋米線”。女兒從上海遙控“江邊夜市”美味,品嘗豐盛自助午餐。我們吃著感嘆著,激動著、享受著,過意不去著。
第二天軍成、小利兩后勤部長到位。啟動“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方案,策劃部署工作細化。
于是,大家分班值日,做飯、洗碗、打掃衛(wèi)生,各負其責。
于是,財政部長國芳刷鍋、洗碗、洗菜??傊笓]金芳,擦桌子,端菜、擺碗筷,一點沒有官架子,地地道道人民的勤務員。歌舞團長閆梅一邊叮叮當當炒著菜,一邊優(yōu)美的旋律,婉轉的歌聲,漣漪成一泓清水,在我們耳畔流淌。未曾端起酒杯,心都醉了。
于是,九雙筷子九個碗,圍坐一圈,風卷殘云,推杯換盞。嘗遍所有美味,還是自己動手的味道最好。
又于是,我們幾個人一個屋,心跳聲共鳴,呼嚕聲共享,含著微笑如夢,把日子過成詩的模樣。
在景洪領略了“曼聽御花園”“大佛寺”“森林公園”等城市風光。又去橄欖壩荔枝園中的小別墅里,揮霍幾天好心情。
橄欖壩是個有故事的地方,上世紀60年代,大批上海知青來這里上山下鄉(xiāng),原創(chuàng)了家喻戶曉的電視劇《孽債》,尾曲里的那句:“美麗的西雙版納,留不住我的爸爸?!蹦切┛蓱z可悲的孩子,上海尋找父母的情景,讓人心酸、心疼。沒想到這故事就發(fā)生在我們腳下。如今《孽債》里的孩子們繼承父業(yè),成了橄欖壩的棟梁。他們把這里建設得如花似錦,不知道年逾古稀的知青們舊地重游有啥感想。
到了橄欖壩,景芝家親戚摘了自己家的柚子、檸檬、番石榴等水果,帶著新鮮泥土的蔥和姜來了,看到母女倆熱情的笑臉,我們又是一番感動。
沒想到,她家一樓竟然有個地鍋,那是我們的時代專利,多少年沒見過了,真親切呀!曾經(jīng)的老局長金芳搶到燒火大權,自稱這等技術絕活不減當年。景芝丈夫老胡蒸饃有絕招,饅頭蒸的那個漂亮啊!饃鍋一掀一眾歡呼,熱氣騰騰,白白大大、松松軟軟,香味直往鼻孔里鉆。個個沒出息的口水直流,連平時不大吃晚飯的我,也轟轟烈烈干掉一個大大的。
晚上我們開個演唱會,歌舞團長閆梅載歌載舞,我們南腔北調,傻里傻氣,瘋瘋癲癲唱?。√。M滿的童真童趣,哪里還像老人家。
在橄欖壩,眼睛忙著左顧右盼,手機累的沒電,一眼望不到頭的橡膠、香蕉、芒果、菠蘿蜜、火龍果……迷人的綠,誘人的香。
這里傣族寨子真漂亮,一路走一路驚嘆。我突然發(fā)現(xiàn)傣族園幾乎都帶“曼”字。景洪大街上帶“勐”“曼”的名子有點泛濫,引起我的好奇,勐(同猛)字不認識,偏偏處處都是,不懂,查一下才知道,傣語西雙版納,譯成對應四個字“十二千田”,古代這里以一千畝耕地作為一個納貢的單位,部落城市共十二景。如:景真、景哈等,景洪是首府,比景小的行政單位就稱為“勐”,如:勐罕、勐臘等。曼就是村子,最小的行政單位。傣語管姑娘叫“哨多喱”,小伙子是“貓多喱”,景芝親戚家有個“貓多喱”,開車帶著我們九人,跑了勐罕、勐海、勐臘、勐遠等,中國和緬甸、老撾國門、磨憨高鐵站,還有好多個傣族園,一路驚喜一路歡歌,我把自己撿到幾個“糖葫蘆”,索性穿成一串,與“同予者”分享。
一、西雙版納淘氣的雨
我們十月七號來到西雙版納,神奇的是,我們走哪兒雨跟到哪,國芳說:咱真有“運氣”,雨和我們不離不棄。后來才知道西雙版納的雨季,就是這般脾氣。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調皮又淘氣!那邊太陽還在笑,這邊嘩嘩啦啦來一陣,讓人措手不及。時而大盆傾瀉,時而星星滴滴,沒章沒法全憑興趣。丟下雨傘拍個照,趕著美景走一段,大雨淋透才想起傘忘在哪里。
到景洪第一站,游“曼聽御花園”,兩個多小時,記不得大雨造訪幾次,沐雨向穿著傣族服裝的周總理塑像行了注目禮,看了氣勢恢宏的傣式建筑,雕欄玉砌的亭軒樓閣,金碧輝煌的佛塔廟宇。因為雨越下越大,取消了歌舞、大象、孔雀表演。我們并不遺憾,避雨“風雨橋”邊的亭子里,雨簾中觀湖面浮光躍金,岸邊綠草如茵,照樣“沉醉不思(知)歸路”。
西雙版納的雨,像個醉醺醺的酒鬼,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步履蹣跚無目的。像孫猴子胡亂打醉拳,歪歪斜斜撒泡尿搶陣地。
去國門第一站“磨憨高鐵站”時,我們的車就停在二三百米遠,下車師傅讓我們帶傘,一個個不以為然,陽光明媚帶傘太麻煩,沒想到,就十來分鐘,大雨像和我們作對一樣,傾盆而下。沒車票人家不讓進站,我們就站在屋檐下喊:老天爺別下了!黑云滾滾,老天竟然聽不懂人話。師傅看著我們狼狽的樣子,把傘給我們抱過來,一會功夫,地下積了水,淌濕了鞋襪。雨中合影留念,上了車,可愛的太陽又笑了。接著去中國老撾海關,那威武霸氣的海關城樓,那流動紅色大字,太誘人了。我們不接受教訓,又犯同樣的錯誤,急急慌慌剛剛到附近,眼見著,雨點像瘋了一樣,向我們沖來,回頭跑!沖到海關崗樓房檐下,茫茫雨霧中,舉頭望著神圣的“中國海關”四個金字,心里滿滿當當都是自豪感。
西雙版納的雨,時而像天女散花細細密密,時而似萬千利劍射入大地。三步之外陽光媚,五步之內雨簾垂。
所以我們看到的景物,大都掛著小水滴,可愛之極。
火龍果葉片尖上,嘀嗒嘀嗒。
木瓜擠擠挨挨黃黃綠綠,雨滴從這個瓜滾到另一個瓜上,你追我趕的滾啊滾?。【痈吲R下的最神氣。
柚子像吊錘隨風搖動,圓鼓鼓的黃肚皮上,銀珠細細密密。
百香果,一根藤上懸掛一串串,晶瑩剔透,像綠瑩瑩小鈴鐺,太美了!忍不住伸手想摸摸,正仰臉凝視著,撲嗒一顆玉珠落在嘴里,頓覺心里甜蜜蜜。
二、勤勞的山,長壽的樹
西雙版納的山,不陡峭也不巍峨,緩緩的坡緩緩的腰,懶懶散散的樣子。也算蜿蜒俊秀,云霧繚繞,但論險峰絕壁,實在沒資格和太行山比。但我敢說天下之山,沒有西雙版納的山勤勞。從山頂?shù)缴侥_每一寸土地都不閑著,從上到下,一圈一圈像一頂頂環(huán)形大草帽。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橡膠林、茶林,果林,綠色主宰了整個大地。
走進原始森林“溝谷雨林”,我懷疑這是大自然私藏的絕美圣地。波濤一樣的熱帶植物,遮天蔽日。走在山中,腳下小溪湍流,山間曲徑蜿蜒,霧海蕩漾的山林中,一層層大自然鋪就的天然屏障,將我等隔絕在凡塵之外。視線被不同層次的綠色騷擾。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水波折射明亮的日光,
每個人都迷失在綠色云霧中,仿佛誤入仙境。
看那腰上掛著小碗的橡膠樹,身上傷痕累累,默默無聞的獻出自己的血漿。
白天有太陽督促,晚上有燈光監(jiān)督,日夜辛苦的火龍果。
身上馱滿冬瓜般的菠蘿蜜。還有那群可愛的猴子,老猴抱子攜女抓首撓腮。玻璃球般的眼珠,滴溜溜亂轉,像是在想什么鬼點子。
這里參天古樹隨處可見,它們穿插在雨林茂密繁盛的植物間,猶如一種蓬勃的向上的生命驚嘆號。在森林公園里,一棵叫不出名字的老樹赫然出現(xiàn)在棧道不遠處,駐足仰望,粗粗的老樹干上部斷裂干枯,它的兒孫們緊緊依偎著,手拉手,腰抱著腰,枝叉縱橫,蒼勁有力。積極向上,向上!欲與云朵試比高。這一刻,我覺得人類是那么的渺小。
中緬邊境有一棵千年古榕樹
太霸道了,簡介標注:50米身高,霸占多少天空不得知曉,氣根36條垂直而下、盤于根部像龍須如龍爪,相互纏繞獨樹成林,既像一道頂天立地的籬笆,又像一道巍峨的天然屏障。她是熱帶雨林中的一大奇觀,她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藝術杰作。
可惜馬蜂有點欺人太甚,霸占人家的領地,大大小小無數(shù)蜂巢,借榕樹的高枝把自己炫耀,討厭!無聊!應該打它八十大板,掃地出門還榕樹一個公道。
“曼遠村”是“全國十大最美鄉(xiāng)村”
走進村口,無論站在哪一個角度,眼前都是一副完美的圖畫。一個水井屋,建筑精美如神廟。說是千年古井,老胡用他們備的長把大勺子,取出清冽甘甜的圣水,我們咕嘟咕嘟喝個夠。村里一棵被稱為“蒙搭”的千年芒果樹,樹冠遮天蔽日,樹根盤龍臥虎,把大片土地緊緊抓牢。樹干像幾個老兄弟抱在一起,人家可是有“身份證”的,身上那個藍色牌子,上面的二維碼,一掃可知它的來世今生。如今每年還能結出酸酸甜甜的芒果,即使現(xiàn)代化工具也難夠到。它空有一身高大上,果子只供喂鳥,做樣子擺架子只供欣賞。可人們心甘情愿敬它、愛它,把它當神仙,讓它倚老賣老。
三、瀾滄江湄公河
瀾滄江湄公河,沒有大海的波瀾壯闊,沒有大江的氣勢磅礴,只有急急忙忙的浪花朵朵。說他不安分一點不為過,
本從青藏高原唐古拉山玉樹來,全長4800幾乎一半在中國。本是瀾滄江,出國忘了本,改名換姓湄公河。宛若游龍騰細浪,不辦護照游六國。緬甸、老撾、泰國、柬埔寨、越南,尊為東南亞的母親河。自古大河向東流,它不循規(guī)蹈矩,一路向南浪濤濤。它載著中華純潔無瑕的情義,沿途把美好撒播。世界排名十二長,哺育沿岸7000萬人的生活。
我們多次走進瀾滄江湄公河,在告莊碼頭看游艇飛馳,在跨江大橋看浪花飛逝,手捧江水同釣魚者閑聊。
第一次看到湄公河的名字,我心中怒火中燒,想起江里流淌著13個英魂的鮮血,想起緬甸毒梟糯康的罪惡,想起《湄公河行動》惡魔正法,還是平息不了我心中怒火。中國人民不可欺,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誰活膩了,就來招惹中國。
瀾滄江畔的“告莊星光夜市”稱亞洲最大的夜市,是西雙版納的城市形象新地標。
我們上午跑了森林公園,吃飽喝足,就來告莊,準備看夜市,太早了,我們沿著瀾滄江走,不出國門,體驗異國風情。瞻仰大金塔的宏偉,欣賞那神話般建筑,看那富麗堂皇的長廊。走累了,盼著太陽早點離去。
好不容易看著第一盞燈籠亮了,一轉眼,一盞盞圓燈籠串聯(lián)起來掛在空中,每個攤位前都撐起一把雅致的紅傘。天上銀河,地上星光,繁華似錦、游人如織,從大金塔上往下看,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沁人心脾的燒烤味道,歡快悅耳的音樂,人間煙火匯聚于此。
我們個個陶醉其中。
(原創(chuàng)首發(fā),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