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點】擺譜(隨筆)
一人在手機“百度半句話評論”,跟我那“讀了近萬冊書”的貼問:“你讀的《故事會》嗎?”我心中答:“笑話?!豆适聲芬彩菚钋兄摹I躓’金言‘說你行不行也行,說不行行也不行’,就出自《故事會》的封面。不怕笑話,我還看小畫冊(連環(huán)畫)和《笑林廣記》之類的笑話?!绷硪蝗酥o(本想用“釁”,還是用這個吧)我讀的是《知音》,一天讀幾十本。我知道《知音》若《讀者》一樣,曾經(jīng)“武裝”過三兩代人的“頭腦”,現(xiàn)《讀者》似???,而《知音》弄得也快撐不下去;可我從沒讀過,甚或翻過半冊《知音》,只讀過四五冊《讀者》,而這便讓這人“笑話”而成了“笑話”,或者應是而讓這人成了“笑話”而“笑話”,也很難說的“笑話”,但絕不是剛提到過的《笑林》之類的“笑話”。還有人忌諱著變相詛咒我“死”,說什么“就是還沒有讀光榮”。我“四肢不勤”,可識得五穀,吃得下飯,走得起路,每天中午別人都躲在屋底下,我卻去大太陽下走一萬來步的路,而流流汗,活動活動筋骨,致使我現(xiàn)在都喝得了七八兩小灶酒,一天抽得了兩包煙,還“?!睒语嫷昧艘淮蠛J瓢的冷茶,而不是熱茶,而要令此人失望至少近三十年。
我所以這幾天就在這無端的“冷”不像“冷”“熱”不似“熱”地所謂“冷嘲熱諷”下,沒有吶喊的彷徨無奈著糊涂地仿佛記起,我曾似乎讀過好幾次的魯迅先生的有一篇雜感叫《擺譜》,里面大概有這樣的話;因已記不得準確的原文,而又不愿查原文,更不愿百度一下,復制粘貼,以充“胖子”,“蒙”個記得準確的“美名”,以“虎”他人,故就記個大概在這里。先生說,做慣了奴才,一旦命好運好當上主人,比主人還會端架子的擺譜。
我想,魯迅先生的“擺譜”,可作如下擴充的“其致之也”:當別人做出了一件與他相同的事,他就說:扯蛋,那人連常識也不懂;當別人做出了一件他不能做出的事,他就大搖其頭,憤慨地說:不可能,不可能,那是在秀優(yōu)越感,秀優(yōu)越感;如果有人告訴他:張三上陣殺敵犧牲了,他肯定暴跳如雷,給自己戴頂“愛國”帽子,給張三扣頂“不愛國”帽子,高聲曰,這時已經(jīng)不是“說”了:“我才是真正的戰(zhàn)士!我才愛國!張三是賣國賊!是漢奸!”嗐,“漢奸”就“漢奸”,都可撇下不論;可“賣國”就太抬舉人了,請問史上有幾個“賣國”還是“賊”的?“賣國”,可是一般小民能辦得到的,他賣自家老母雞還差不多,何來“國”可“賣”,且成高高在上的“賣國”之“賊”!說來,真是又可憐,又可氣,又可笑者矣!
今晚正在做的這篇閑話,與白天做的那篇《說大話幫我惹出呆文》的閑話,可算地地道道的姊妹篇。兩篇都因同一件事,就是在刷手機玩的時候,在一則賣書廣告:“《一句頂一萬句》獲獎那天,劉震云正跟菜販講價,聽說有50萬獎金,立刻買了半袋西紅柿”,我手癢弄了句:“我讀了上萬冊書,結果還真沒讀過劉震云的書?!蔽曳Q之的手機“百度半句話評論”,引來兩人的跟貼評論,一人為:“上萬?這么多!那不是兩天就要讀一本?”另一人為:“居然沒讀過劉震云,一地雞毛,都拍成了電視劇了,陳道明徐帆主演?!蔽铱春笳嫘牡胤謩e回復道:“我都讀退休了?!薄昂呛牵沁@樣,我們的我主要看兩個時段,一為春秋戰(zhàn)國諸子百家,二是五四前后的大師們,比如辮子教授辜鴻銘的書,當代的基本上不看,還有就是不喜看熱鬧的而喜看冷門閑書。故此確沒看過劉震云?!睆亩衼砹吮姸嗍謾C“百度半句話評論”段子手的“圍追堵截”和“大肆討伐”。
然這只是一樁誠如我一樣閑來無事的連“段子手”也稱不上的“私”案,為此,我要在此特別申明:我絕無將此手機“百度半句話評論”,上升到我文章開頭,與據(jù)魯迅先生的“擺譜”,擴充“其致之也”并列一起之意。這一點,毋請?zhí)貏e留意重視。這的確只是一樁三歲小孩吵著玩的打架罵人;再說,我這兩篇呆文,是屬自娛自樂的“自玩”,他們連做夢都想不到,我者夫還就此做了兩篇他們根本無法看到的呆文以“自玩”;故而這有必要特別予以說明,還一片晚夜的星光燦爛的晴空。
所以首先將白天做《說大話幫我惹出呆文》閑話,已經(jīng)用過的有關手機“百度半句話評論”,在此略去,而只摘還未用過的有“價值”的,抄在下面,來做晚上,也就是此時正在做著的這篇閑話呆文。先抄“價值”低的,“你真的讀了上萬冊,且讀進去了,就不會說這樣的話。呵呵?!眱蓚€“呵”,無句號,句號是我加的。接著抄“價值”稍高的,“生活中經(jīng)常碰到這種連基本四則運算都搞不明白的人吹牛,真是可氣又可憐?!笔堑?,我是“可氣又可憐”,我也曾當過教師,但我在沒當教師以后,曾聽到教師朋友們互相“干涮”:什么體育老師教的數(shù)學,什么數(shù)學老教師的語文,等等的等等;看剛摘這句,我不禁想:“這應該是個幼兒園數(shù)學專職老師,連‘四則運算’的術語,都說得這么的‘準確無誤’?!弊詈蟪皟r值”最重的,“沒有要在這秀你的優(yōu)越感,假如你真讀過上萬冊書還是這樣的認知水平,那只能說你壓根兒就沒有讀明白。更何況,你也根本就不知道上萬冊書是什么概念!”但這個人,我懷疑是書商,我的話可能有損他做生意。但我敢肯定,他還不是“儒商”,若是“商儒”,就應該知曉“商人”的來歷;商被周打敗,就從“主子”成了“奴才”,而沒了土地,但又要活命,故當“貨郎擔”,手搖“撥郎鼓”做生意,故稱其為“商人”。
這倒與魯迅先生的“擺譜”論述,有絲絲干系了,但那是從“奴”到“主”,他這卻是小孩圖好玩的“反穿衣倒趿鞋”,反著來的,從“主”到“奴”啊。我在此不敢打“!”了。但他誠或早給忘了,而只曉得“商人無奸不商”而已的而已。真誠如這個或許“商人”所說,我“還是這樣的認知水平”,我“根本就不知道上萬冊書是什么概念!”我照單全收,道聲謝謝,或許“商人”會好受一些,但還請千萬不要生氣而整病了,“藥費”還是挺貴的,再說吃“藥”也“苦”得很,不是說“苦口良藥”么,不“苦”咋能治“病”,不“苦”咋能治得好你們(當然包括另外那兩人了),這些都能迅速地,在手機上弄字當“段子手”的讀書人,竟然連“讀書法”都沒有(或許有吧)的“病”呢?
一般來講,修身要有取舍,知識要有厚薄,讀書要有精略,才能有益而“智能化”,依我?guī)资甑慕?jīng)驗,需精讀的書,比如《老子》《孟子》《莊子》等,不僅要讀七遍八遍,而且是最好能背了裝在肚子里,比如《老子》我就能背誦默寫;二為略讀,這主要是為了“博”,而這個“略”,又至少要分兩種情況,對一些“閑書”,比如地方志、民歌、民間習俗和故事之類,不必每頁都讀,翻翻讀讀、讀讀翻翻,再做個書目即可;又對另一些“閑書”,比如《找個愛你的人》《稱命書》(當然有很多人不認為這是書,但這是錯的),閑時隨便翻翻,甚而不翻,只瞟幾眼就行就可以;關鍵是這些“閑”書,到你要用的時候,你能找出來,抄它幾段在文章里,以增“活靈活現(xiàn)”就行,這是目的,千萬別弄偏了;魯迅的兄弟周作人就是這樣讀抄的高手,他有一本小書就是抄書得來的,名字叫《雜學》;這本書,現(xiàn)就躺在我書房的書架上呼呼而睡,我似乎都聽見了它的鼾聲:“雜學,雜學?!薄半s學”,你們懂么?!唉,我這呆文不是專談讀書的,故此打住,也不想再這樣無“對手”的,爭個“1+1=2”的“幼兒園”“輸贏”。不是么,爭“贏”了,也不能當“飯”吃;爭“輸”了,也不見得就丟“老臉”;反正我都是真正的大胡子,又看不到“肉”,就不“羞”。
還有兩人瞪著“母山羊奶”的眼睛,跟貼譖懟的,雖不與精略讀書法相關過大干系,也還是一并接著寫在這里,以就證視聽。一人道:“是上萬冊書名嗎?”另一人道:“《上萬冊書》作者是誰?”我敢肯定這兩個人,是連學術的“書目學”和《永樂大典〈書目摘要〉》《四庫全書〈書目摘要〉》,都從未聽說過的;但我曾看到過魯迅先生就勸勸有空翻翻讀讀《書目摘要》,一可知道世上還有些什么書,二可從中有選擇地去覓自己需要的書來看,而省卻了似綠頭蒼蠅嗡嗡地亂撞亂叫,而讓自己迷茫,也讓他人討厭,甚而被一巴掌就給拍死,而不償命。
我從來是喊明了的“人”不害“鬼”,我要在這里鄭重重申,我有1.1萬冊存書,并且是進行了登記和統(tǒng)計的數(shù)字,而這1.1萬冊書,我也是按精讀、略讀兩法讀過的。當然信不信,對我都無所謂,因是我讀,而不是除我而外的人,來讀我這1.1萬冊書的。其實,對手機“百度半句話評論”的調侃閑話,是沒有多大意思的,就是“自樂”也沒多大意思,可我還是看得起得很;所以我就提筆之時,就已打定主意馬上擱筆抽煙,吐出串串莫名的煙圈,任由其立刻消失不見,神奇的什么也不留下,而讓只會“1+1=2”的“幼兒”“成人”“頭腦”永遠找不著,我吐的那早螎入了無色空氣的煙圈,而鼓著“牛卵子”眼睛,嘿嘿地“吼”。
但我相信,獲茅獎的劉震云老師,不會因為我沒有讀過他的書,就責備我吧;獲諾獎的莫言老師也不會因為我只讀過他的“二紅一白”(《紅高粱》《透明的紅蘿卜》《白棉花》),而沒讀過他的其他的書,就責備我吧。同時,我想:烏鴉描眉越描越黑,因為烏鴉本身就是黑的;白仙鶴在黑烏鴉群里,就是罪過;狐貍沒有吃到烏鴉的肉,因為烏鴉本來就無肉可含;不知書有博讀精讀,而就狠吞別人吃葡萄吐出的皮,不酸掉大牙才怪;反正者夫現(xiàn)在是缺牙豁嘴癟下巴的老頭兒,但我的牙是自然脫落的,不是看人吃葡萄淌清口水酸掉的。
這呆文快末了。我一直以為,這就是一樁“私案”;對這樁“私”案,最好就來個倒理不睬的“就算”,讓對手的拳頭打在棉花糖上,軟、弱、柔無力的“就算”,寫完這呆文“就算”,即使寫完呆文,還有千萬手機“百度半句評論”飛來,若“小神子”般滑稽幽默,大加“殺伐”,也還是“就算”?!熬退恪边@些“就算”,還是老辣著了點,現(xiàn)抄點溫涼的話,就是從俗人李淑同,成為了得道高僧弘一大師的佛話,在下面;天氣熱,好降“火”?!蔼毺?,是為了不配合他人演戲;不爭,是為了內(nèi)心;遠離,是對傷害者最大的鄙視;人與人之間的最大關系,是沒有關系;不遠不近,適合所有的情感;與任何人走得過近,都是最大的災害?!?
所以經(jīng)此一事,我應該要學會孤獨,安于孤獨,善于孤獨,樂于孤獨,而告別手機“百度半句話評論”紛爭的塵埃,保持沉默,但我還想:別人只要一做出什么,一說出什么,就大搖其頭,滿臉不信任,“不可能!不可能!連常識也不明白!連常識也不明白”的這種人,與標榜自己“愛國”,扣別人“不愛國”帽子的那種人,都同出一源,連“擺譜”的資格也沒有,雖如此,我還是要借魯迅先生的《擺譜》這個“擺譜”一詞,來做我這篇蠢文的題目,這個時候已不是“呆”,而是了“蠢”:
擺譜!
(編者注:百度檢索為原創(chuàng)首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