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難忘的饅頭(散文)
我的老家在樅陽縣大墩莊屬丘陵地帶,祖輩們主要靠種水稻、少量麥子及雜糧等養(yǎng)家糊口。那個年代糧食緊缺,人們想吃饅頭只有步行好幾里路程,在集鎮(zhèn)才能買到饅頭,常在夢中聞饅頭香??唇癯竺?、麥粉等均滿足老百姓需求,在家吃到香噴噴饅頭,人民過上小康生活,農村舊貌換新顏。
我國農村田地肥沃,總體雨水充沛,大部分地區(qū)主要種水稻,麥子等。從南方人與北方人總體飲食看:南方人愛吃米飯,北方多數(shù)人愛吃饅頭。我小時候站在村頭看到麥苗青青菜花黃,渴望麥子早成熟吃上香甜饅頭。老年人站在門口看到麥地里露出笑容說:今年是個麥子豐收年,就像見到禾苗聞麥香。我眼望麥子成熟地頭麥浪滾滾家家戶戶收割金黃色麥子,存放在麻袋、大缸,喜看又是莊稼人在田間地頭勞作一年,用汗水換來麥子豐收好日子。也有的人家把麥子磨成麥粉用香油在鐵鍋烤成金黃色后,讓老人和孩子們食用,品嘗新麥粑可口香甜。村莊人想吃饅頭真是不容易,步行幾里路程到集鎮(zhèn)購買,我有時上街辦事順便買幾個饅頭,拿在手里看饅頭不大,饅頭發(fā)得特好,家里人品嘗饅頭清香總算滿足口福。人們盼望早日餐桌上聞到饅頭香甜。我清明節(jié)在集鎮(zhèn)親戚家做客,桌上豐盛酒菜款待,有時早餐還買油條、饅頭、包子給我品嘗,讓我嘗出了白面饅頭香甜和油條脆香,同時悟出了兒時爹爹面朝黃土背朝天,在田間地頭勞作身影和老人家樸實慈祥面容,永遠烙在我的心里,倍感對家鄉(xiāng)長輩們思念和鄉(xiāng)愁。
1971年,我離開家鄉(xiāng)赴安徽財校(蚌埠)讀書。那時,我們學校實行軍事化管理,一日三餐早、晚饅頭各一個,大白菜各一瓢,中午一份飯,菜全免費。我記得第一天早上來到食堂,看到鍋臺上一層層蒸籠約一人高,炊事員把蒸籠往下抬,迎面飄來的饅頭清香醉人。我排隊打了饅頭和小菜,掰開長長的饅頭,一層層的細嚼,饅頭很有筋道,從來沒吃過這樣原汁原味饅頭,真的飽肚子。別看這小小饅頭填飽我的肚子,增強身體能量,還讓我學習精力充沛,進而學會了珠算、會計技能,完成學業(yè),為走向社會謀生,打下良好基礎,而終身獲益。
那年,學校組織師生參觀淮南萬人坑,該坑是當年日本鬼子強迫煤礦工人下露天礦挖煤,煤礦倒塌許多人壓死,餓死等,死亡人數(shù)超萬人。我們在宣傳欄中看見,日本鬼子殘酷迫害礦工,讓礦工們吃老糠、麥殼等加工而成黑饅頭,礦工們人瘦如柴(是建黨百年見證)。為教育后代,牢記日本鬼子殘酷虐待礦工罪行。萬人坑歷史展覽館為我們加工黑饅頭,讓我們體驗品嘗那黑饅頭,深感吃下的是黑饅頭,牢記中國人血淚史,只有依靠強大人民軍隊保衛(wèi)國防,國家繁榮昌盛,人民才能真的過上幸福生活。
我還想起咱們野營拉練到淮南萬人坑途中,那天中午學校運來半汽車饅頭,通知每人限吃二個(可能聽錯了),我晚上和第二天早上嘴吃著饅頭,看那一眼望不到邊的山芋地和農民忙農活,不知不覺兩餐各吃二個饅頭,有人說第二天早上人頭為一個饅頭,看來我多吃多占了,雖說饅頭好吃飽肚子至今說起來還真不好意思,深知糧食來得不容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人人節(jié)約糧食,珍惜糧食寶貴。
那是1987年夏天,我參加有關會議來到久別十六年的蚌埠市,這是我的第二故鄉(xiāng)。此次來到蚌埠心情特別愉快:自己當年在校是位學生,如今成長為公職人員、也當上了爸爸,身后跟同行而至的孩子問長問短內心無比快樂。還有母校許多感人往事涌上心頭,難以用語言表達。
我們住在招待所,中午餐桌飯菜較豐盛,同事們在喝飲料、吃菜,主食有米飯、饅頭、花饅等,我手拿饅頭一層層撕開細品饅頭甜香,瞬間想起十六年前在財校學習、生活那一幕幕,內心難以平靜。下午我朝著財校方向,漫步在交通路上,看到城市變了樣:高樓大廈、新建火車站往來列車繁忙穿梭,寬闊馬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景象,至今仍記憶猶新。我還參觀了省財校校址,走在校園小路上,又見到當年的那棵雪松樹和老教室,仿佛當年下雪打在雪松樹上響聲和教室傳來算盤珠子啪啪聲還在耳邊回蕩,讓我不由感慨萬千,回味無窮。經(jīng)多方打聽到財校老師住處,我登門拜訪當年老教授(現(xiàn)已去世),敘說在校期間師生情誼,飲水思源。我還沿著交通路來到淮河大堤,俯瞰寬闊淮河大堤下,青青楊柳樹葉,風吹著微微擺,小鳥在枝頭喳喳叫,就像小鳥用鳥語歡迎咱們游覽;仰望淮河新造大鐵橋火車呼嘯而過,兩岸架起了公路大橋來往車輛繁忙而美麗景象。我怎能忘記同學們曾經(jīng),同吃淮河水,共走財經(jīng)路,愿同學們友誼天長地久。
1984年初,我到成都氣象學院學習,第一天早上來到食堂餐廳,看到有的同學吃豆腐乳、榨菜、辣子夾饅頭,吃得津津有味。我也買來白菜豆腐乳夾饅頭,吃到嘴里瞬間流露出的麻辣味道讓我大汗淋漓,耳聽著川劇變臉吶喊聲,不管怎么樣總算吃完了早餐。據(jù)學校宣傳欄介紹;成都盆地雨水多、潮濕、悶熱,人們吃辣椒、花椒后發(fā)汗、祛潮濕,對風濕性關節(jié)炎和風濕性心臟病有好處。明白了上述道理后,我經(jīng)常買饅頭、辣子吃,既飽肚子又防病,學期結束后真沒感冒,的確辣子夾饅頭對人身體很有幫助。
食堂的饅頭不大,吃到嘴里味道很好,卻有點粘牙。有一天,我問食堂師傅,他介紹成都盆地雨水多、溫度大、氣溫低等受氣候等影響,小麥夜間開花(涼性)其它地方小麥白天開花(熱性),此地饅頭不管你蒸多長時間同樣如此。
那年夏天,我們學期結束同學們買了油炸饅頭、白菜豆腐乳等零食小吃相約咸陽、商洛同學,乘上成都至西安火車,你看同學們在車上談笑歡聲不斷,品嘗糕點和零食,看那奇山妙石風景如畫?;疖囆旭偧s六小時臨近秦嶺,我來到火車窗前看見一排水泥柱子頂著兩根鐵軌,腳下萬丈深淵,火車呼嘯而過,瞬間話也不感說,兩腿發(fā)軟同學們看著我確實不好意思?;疖嚨竭_秦嶺站,我下車來到站臺瞬間涼風吹得人發(fā)冷,就像秦嶺把我們環(huán)抱在懷抱中,歡迎遠到而來游客,抬頭望見山頂帽子都掉了,從來沒見過這樣大山。眼前還有大古樹和毛竹風吹著不停擺動,好像它們在歡樂同學們到此一游。我們第二天下午來到古城西安,急忙寄存行李,飛快跑到火車站旁高高古墻上,遠望一排排古老房屋建筑就像豆腐干塊一樣,比電視劇還漂亮,一條條四通八達寬闊馬路,讓人看不到盡頭,真是古都西安(六朝古都)美麗雄偉壯觀。轉眼到了飯點,商洛市同學講:品嘗肉夾饅。我們來到一家專門賣肉夾饅頭店,我買了一份米粉肉夾饅頭。等一會服務員托著盤子上面一個饅頭,放在桌上我聞到米粉肉香,吃到嘴里油潤潤,米粉肉夾饅頭味香,肥而不膩并給咱們帶來方便又實惠。
第三天上午,我們參觀兵馬俑、華清池、鐘樓隨后來到一家羊肉泡饃店門口,眼見黃瓦平房門面不大,進門看見幾張方桌許多人圍座,這時同學去買單我聞到迎面而來的羊肉湯香味,走到廚房一看,鍋臺下面柴火燒得正旺,大鍋里沸騰的羊肉骨頭湯特別濃香,接著服務員讓我們拿一碗(大古碗)坐下,發(fā)一個大饅頭,我看到人家把饅頭拿在手里捏,我沒弄清楚怎么吃,隨后同學教我把饅頭捏成安豆大圓子放入碗里,服務員把碗里放點調味料并在大鍋里弄瓢羊肉湯蓋好,等一會揭開碗蓋羊肉香氣撲鼻而來,我品嘗羊肉湯香醇味道特好,吃片羊肉細嫩而不膩,安豆大的饅頭嚼的軟而不化,一古碗吃完肚子脹了嘴還想吃,念念不舍。你看有的同學們邊吃邊聊還倡議陜西同學用陜北方言唱民歌:山丹丹開花紅艷艷,歌唱得十分地道,唱出了陜北民歌的韻味和黃土高坡人真情實感,歌唱得非常好,獲得大家點贊。據(jù)說后來商洛同學參加國家文藝調演節(jié)目,自演自唱獲得一等獎,同學們?yōu)樗Q贊和自豪。至今羊肉泡饅頭經(jīng)常在我腦海中回蕩,有機會重返三秦大地品嘗羊肉泡饃等美味佳肴,觀光旅游。
如今,饅頭在南北方餐桌上仍然不可缺少食物,人們依賴生存食糧,隨著社會發(fā)展,人們把小小饅頭加工成烤饃片、桂花饅頭等多種花樣,好看又好吃。特別是懷寧、望江縣組織農民正月在鎮(zhèn)上開展做饅頭比賽,你看參加比賽桌子就像一條條巨龍,桌上擺滿白白饅頭、花饅、桂花、花卷等讓人眼看發(fā)花,遠處都聞到饅香讓人嘴饞。比賽勝者政府給予獎勵。他們還把饅頭生意做到了省內外城市,鄉(xiāng)村,方便老百姓生活,開拓了市場,搞活經(jīng)濟,脫貧致富,實現(xiàn)小康生活,滿足人們口福和生存。
我退休后經(jīng)常上街看到饅頭花樣較多有:老面饅頭、金絲饅、花饅頭等,有甜饅頭、原味饅頭等,讓我最喜歡吃老面饅頭(人稱多層饅),有時上街買榨菜、辣子、渣肉、油條夾饅頭,吃到嘴里有榨菜香、辣子味,油條脆香,老面饅頭濃香味道。冬日里我常上網(wǎng)購成都白菜豆腐乳、辣子等夾饅頭滿足舌尖上需求,回憶那從前老面饅頭味道和人間酸甜苦辣往事,也品嘗今朝餐桌上饅頭、美味佳肴,分享人生幸福生活,開心快樂。
靈魂對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時光變得更豐盈和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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