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別后你住在心間(隨筆)
?我哭啊哭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得五臟六腑都在顫抖,我把自己哭醒了,醒來淚水已濕透了枕巾。我做了個夢,夢見和奶奶還在山里的老家住著,我們坐在老家的田坎上,奶奶依然穿著那件藍(lán)布衣裳,頭發(fā)梳的整整齊齊的,拿著那塊經(jīng)常給我擦汗的白手帕,她淚眼朦朧地看著遠(yuǎn)方。我拽著她的胳膊,不停地?fù)u晃著,“走啊,走啊,回家了奶奶?!彼廊挥贸錆M了慈愛的眼神望著我,輕輕地?fù)崦业念^發(fā)。憂郁地說:“你快回家吧,奶奶不能跟你回去了?!蔽壹钡猛弁鄞罂?,奶奶跟著流下淚來,然后哭著向我揮手。就在那一剎那,就在夢里,我突然明白,她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我的心撕裂般的疼痛,我向奶奶撲過去,聲嘶力竭地喊著,可是奶奶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只剩下綿延無盡地山。
?時間??!它像飛箭,還來不及看清就已遠(yuǎn)去,盡管如此,它依然可以射破人的心臟,帶走人的生命??!那年奶奶突然辭世,至今,已近七年,七年光陰改變了許多。我們搬家了,奶奶種的小琵琶樹長的高過屋檐了,老家的房子破敗了,花果樹荒蕪了,青菜院子里雜草早已沒過了人頭,還有那年我和奶奶一起坐著看星星的椅子也腐朽了,時間讓一切都物是人非了。它帶走了這么多,卻為何?為何獨獨帶不走我的記憶,帶不走往日時光,帶不走我心里深深的思念,每每想起都是疼痛。世界之大,任憑我奔赴千萬里,卻尋不到最親最愛的人??!
在陰陽之間,真的存在“擺渡人”么?那奶奶一生信奉菩薩,一生救死扶傷,連螞蟻都怕傷著的人,她純潔的靈魂一定不會被惡魔抓走,她的擺渡人一定會保護(hù)好她,護(hù)她進(jìn)輪回轉(zhuǎn)世塔。很久以后,待我歸去,一定能在簽字薄上尋著她,一定可以再聚首的。深深的傷痛讓我相信《擺渡人》里面的靈魂是存在的,來生也一定是有的。
在奶奶走后的這些年,我終于明白她為什么時時念起她的媽媽,念起她臨走時沒有吃上枇杷,念起她沒有穿上新衣裳就斷了氣,奶奶年過八旬時想起自己母親依然淚流滿面,泣不成聲。我終究明白,時間可以帶走很多東西,可以忘卻很多事很多人,然而有些人無論走了多久,卻永遠(yuǎn)也忘不了,那深深濃濃的想念永遠(yuǎn)種在了心間。
而今,花謝了又開,開了又謝,可那去了的重要的人啊卻永遠(yuǎn)不會再回來了,我依然深深地?zé)釔壑切┪覀児餐瑦鄢缘牧闶?,枇杷、板栗、花生酥……我依然喜歡仰望星空,喜歡采摘那些中草藥,把它們一一晾干保存,我依然記著奶奶教我的多多行善,要心胸寬廣……奶奶走了,但她永遠(yuǎn)在我的習(xí)慣里,在我心里被深深地思念和銘記。
作者字里行間懷念“別后你住在心間”的奶奶,悲傷力透紙背,若把奶奶悲憫心懷、善良慈祥等稍加展開點寫,或更能突出奶奶的形象,沖淡點點傷感。因為我相信,以奶奶的菩薩心腸,肯定希望筆者是悲而不傷的。(個見,不成熟,老師們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