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尊敬的文學大師蔣老師(散文)
蔣正亞老師是岳陽市老年大學文學班的講課老師,3月26日我第一次走進文學班的教室,在走廊上經(jīng)文友楊英的介紹,蔣老師匆匆與我握了個手,算是認識了。
那一天文學班請來了岳陽的名人梅實老師來演講,班里就特別熱鬧,大家爭先恐后地忙著搶位子,迫不及待地想一睹大師的風采。蔣老師只是在梅實老師演講之前做了一個簡短的開場白。面對梅實老師,蔣老師顯得有些靦腆和拘束,說完話他便在講臺旁的椅子上安靜地坐了下來。那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梅實老師的身上,他散發(fā)出的光芒完全把蔣老師淹沒了。每當梅實老師講到最精彩、最重要的地方時,他習慣性地回過頭去看一看黑板,不知道什么時候蔣老師已將重點快速地寫在了黑板上了。梅實老師滿意地點點頭,指著蔣老師書寫的中心詞對我們說:“對,就是這幾個字?!闭f完與蔣老師默契地對視一下,兩人心領(lǐng)神會的一個淺笑,梅實老師繼續(xù)著他的精彩演講。他與蔣老師對視的眼神里分明在對蔣老師說:“知我者,蔣正亞也!”梅實老師語驚四座的兩個小時演講,讓我們?nèi)绨V如醉。
周二又到了文學班的課時,我擔心遲到了,特意提前了半個小時趕到老年大學。2點15分,穿著一身淺灰色工作服的蔣老師走進了教室,他特意走到我身邊,微笑著再次與我握手,說:“梅實老師要我代表他向你問好?!币驗槲覍懥艘黄堵犆穼嵗蠋煹囊惶谜n》,竟然讓梅實老師記住了我這個無名小卒,我既感覺到慚愧,又不禁心生感動。再仔細地端詳了一番蔣老師,中等身材的他其貌不揚,有些浮腫的眼睛,大鼻頭,嘴巴也偏大,算不上帥氣,但他看起來有點菩薩相,圓圓的腦袋,寬寬的額頭,大大的耳朵,肉乎乎的耳垂,笑起來憨憨的,有點像彌勒佛。
這堂課蔣老師講的《韓少功論文學》,他一臉的謙卑,用不標準的普通話向我們講韓少功對于文學的認識,講到盡興之時會突然冒出來一兩句岳陽縣土話,并習慣性地用舌頭舔一舔他略厚的嘴唇。他說:“文學不是用來賺錢的,文學不是一種謀生之術(shù),而是一種心靈之學?!?br />
蔣老師談起文學來滔滔不絕,他胸有成竹地講述著,不看一眼稿子。談到湖湘文化,他更是充滿了激情。他引用岳麓山聯(lián)來描述:“吾道南來,原是濂溪一脈;大江東去,無非湘水余波?!边@幅對聯(lián)看起來有些狂放,但恰如其分地表現(xiàn)了湖湘弟子以“胸懷天下”、“敢為天下人之先”為己任的豪氣,讓我們在座的每一位湖湘弟子心潮澎湃、熱血沸騰。談到無湘不成軍時,他引經(jīng)據(jù)典、熱情奔放,引用毛主席的“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lián)Q新天”和楊度的“若道中華國果亡,除非湖南人盡死”,讓我感到了作為湖南人的驕傲和自豪,更知道了我們身上肩負著義不容辭的責任和神圣的使命。湖南人在歷史上有曾國藩統(tǒng)帥的勇敢尚武的湘軍,有毛澤東點燃的星星之火,帶領(lǐng)著紅軍“五嶺逶迤騰細浪、烏蒙磅礴走泥丸”艱苦卓絕地解放了全中國。在文壇上更享有“文學湘軍”的圣譽,文學湘軍的前輩有田漢、丁玲、沈從文、周立波等等?,F(xiàn)在湖南人再一次站在了改革開放的浪尖上,用勤勞苦干和聰明智慧創(chuàng)造了一個又一個的輝煌!
蔣老師與朋友去汨羅拜見韓大師不遇,他自嘲地說:“雖說我長得很丑,但是到了韓大師的書房后,我還是斗膽坐在了大師坐過的椅子上照了一張相,并從韓大師院子外那棵橘樹上采摘了一個橘子,想沾沾大師的靈氣?!睆氖Y老師詼諧幽默的語言里,我看到了他是一個對文學懷有崇敬之心的人,同時也是一個不乏童心的人。
課間休息時,我和蔣老師的大學同學“小雨如煙”女士聊天,知性優(yōu)雅的陳女士告訴我,蔣老師大學時其實學的不是文學而是物理,因為熱愛文學,他飽讀詩書,加入了湖南作家協(xié)會、中國散文學會,并著有散文隨筆集《城鄉(xiāng)兩棲》、《夜貓隨筆》、《人在南山》,詩集《青春底片》,評論集《弄文知味》。聽完陳女士的講述,我對蔣老師肅然起敬了,原來他的博學多才來自于他的勤奮。蔣老師能在課堂上神采飛揚的講課,像磁鐵一樣將我們牢牢地吸引住,來自他課前的扎實備課,來自他夯實的基本功。他的出口成章、妙語連珠不是與生俱來,而是努力和刻苦的結(jié)果。
蔣老師貌不出眾,不是自帶光芒的那類人,但是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書卷氣,他的謙和卑恭、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彰顯出了他獨特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