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臘八節(jié)(散文)
到了農歷十二月初八,就是臘八節(jié)。這也是民間一個重要的傳統(tǒng)節(jié)日。
根據(jù)史料記載,遠在夏朝就有了過臘八節(jié)的習俗,之后就一路沿襲下來。
在我小的時候,對臘八節(jié)的印象很深。
那時候農村的小孩子都喜歡過節(jié),到了臘八節(jié)的這一天就異常興奮,因為他們知道,喝了臘八粥新年就要快到了。
小時候,在臘八這一天,村里家家戶戶都要做一鍋臘八粥。我的母親也是早早起來,打掃庭院之后,就進了廚房開始做臘八粥。在這一天我也會早醒的,但我不會起床。在寒冬的臘月,蜷縮在熱乎乎的土炕上是件特別幸福的事情。等到聞見廚房里冒出來的香氣,并伴隨著母親叫我起床的聲音,我才一骨碌爬起來,離開溫暖的被窩,以最快的速度穿好棉襖,接著跑到院子里,臘八粥的香味順著廚房屋檐下被煙熏得黝黑的縫隙飄了出來。炊煙在慢慢繚繞著,在房前屋后已經(jīng)掉光葉子的榆樹、楊樹、槐樹、梧桐樹的枝枝叉叉之間,連成了一層薄薄的白霧。
我快步鉆進了廚房里,母親揭開了鍋蓋,乳白色的蒸汽升騰起來,彌漫了整個廚房。蒸汽散去,鍋里的粥還在咕嘟咕嘟冒著小氣泡兒。母親已經(jīng)準備好碗筷,怕燙著我,給我舀好了一碗放在鍋臺上涼著。涼好后,我端起出了廚房,又出了院子,來到了村里的土街道上。
只見各家的大門外已有一些男人和孩子端著碗在津津有味地吃著臘八粥,男人端的是粗瓷大老碗,孩子們的碗要小一些,但也是比較結實的那種。
大人們有的蹲著,有的站著,有的坐在自家大門的石門墩上。孩子們也有湊一堆的,看看別人的碗,又看看自己的碗,你在我碗里吃一口,我在你碗里挖一勺。
臘八節(jié)就在這吃臘八粥的時候正式開始了。
孩子們是最快樂的,和小伙伴們共餐一會后,然后就帶著小伙伴,要么來到自己家的廚房,要么去了小伙伴家的廚房。為了吃,也是為了玩。
這時候各家的女主人看到別家的孩子來了,就和對待自家的孩子一樣,揭開自家的鍋蓋,把碗從娃手里拿過來,把碗給填滿。娃娃們只是呵呵呵的憨笑,端了碗又一起跑了出去。
這時候,女主人也有端著碗串門的。她們在一起吃著臘八粥,交流著做臘八粥的經(jīng)驗。都是用自家稻田里的米,自己種的花生、大豆、小豆。從臘八粥里的配料,談到莊稼的收成;從孩子吃臘八粥的多少,談到孩子的成長情況,一個個臉上綻開了花一樣的微笑……
男人們、孩子們吃完臘八粥放下碗筷就結束了,女人們吃完臘八粥還不算結束,她們要把用過的碗筷一一清洗干凈,她們要把廚房整理得井井有條,她們永遠是最勤快的人。
我離開農村已經(jīng)好多年了,如今的臘八粥基本沒有變,只是里面的配料更多,除了雜糧、豆類外,還加入了核桃仁、葡萄干、冰糖等,盡管很甜很香,但我總覺得沒有兒時母親做的味道好,因為那一碗八寶粥里有著母親濃濃的愛,那味道在我的心里永遠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