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隔山家婆(小說) ——小山智斗黑熊
一
從前,有一個小男孩叫小山,小山有十歲,長得墩墩實(shí)實(shí)、虎頭虎腦的,寬額門,兩道濃密修長的劍眉,兩只大眼眼,紅撲撲的圓臉蛋,讓人一見就覺得他聰明伶俐。
小山家在青神縣與仁壽縣交界處馬鞍山的西邊,這兒叫大亂石,他的家婆住在馬鞍山的西邊,那兒叫兩河口,他家婆的房子在一個叫老鷹巖的巖石下邊,那個老鷹巖的巨巖石猶如一個老鷹的嘴突兀而出,每次小山要到家婆那里,就得翻過馬鞍山山,而馬鞍山林深草密,走在林中黑黝黝的,非常嚇人,在家里也能聽到山上老虎和豹子嗥叫的聲音,馬鞍山上還有一只非常兇惡而且詭計(jì)多端的狗熊,這只狗熊能裝扮成人的聲音說話。
這天夜里,狗熊悄悄來到小山家婆的門外,裝著小山的聲音,叫著:“家婆,家婆?!?br />
家婆聽了,叫道:“是小山啊?”
家婆想都沒想就把門打開了,就在她開門的一剎那,只見一個高大的黑影嗖地躥了上來,把她嚇得“啊”地倒吸一口涼氣,身子一哆嗦軟癱在那兒,一只狗熊沒容她片刻喘氣,猛地?fù)淞松先?,兩只后腳蹬地,呼地直立了起來,兩只前爪搭在了小山外婆的肩上,狗熊這一撲象似千鈞之力,一下子就把小山的外婆給按倒在地,狗熊張開血盆大口便死死地咬住了小山家婆的喉嚨。
小山的外婆雙手胡亂的去抓扯狗熊,但是無論她怎么掙扎,都是徒勞無功,無濟(jì)于事,不久,她的雙手便無力的垂到地上,直到小山的家婆死去了,狗熊這才松開嘴,之后狗熊狼吞虎咽的把小山的家婆咬來吃了,并且還把吃剩的手呀、腳呀都泡在酸菜壇子里,吃飽了的狗熊躺在小山家婆的床上美美治暗想,要是把小山也哄來吃掉,想起小山的皮膚多么的白、肉多么的嫩,要是吃起那才美呢!狗熊想著想著,忍不住饞漣欲滴。
之后,狗熊常在小山家的四處暗暗轉(zhuǎn)悠,這天,狗熊看到小山的父母上山干活去了,到天黑了也沒回來,狗熊就穿上小山家婆的衣服,頭上裹著頭巾,裝扮成小山的家婆,到小山家門口拍門,裝扮小山家婆的聲音,叫道:“小山,小山。你爸爸媽媽回來了嗎?”
小山一個人在家,想著山上的狗熊,正嚇得要死,當(dāng)他聽見了家婆的聲音,就急忙跑去開門,欣喜若狂說:“家婆,你來的正好,我正怕一個人在家,我爸爸媽媽還沒有回來呢?!?br />
“別怕啊,小山?!惫沸茌p聲說。
小山要去點(diǎn)燈,狗熊忙制止小山說:“小山,不用點(diǎn)燈了,在早上呀,你爸爸媽媽臨走時,就給我說過了,要是在天黑了他們還沒回來的話,就叫你到我那兒去住一晚上,這不,我特地趕來看看,你爸爸媽媽真的沒回來,你關(guān)上門跟我走吧?!?br />
“家婆,你這么晚了翻山過來,不怕碰到狗熊???”小山問。
“不怕,不怕,有家婆在,不要說有狗熊,就是有老虎豹子也不怕?!惫沸芘男馗瑪蒯斀罔F地說:“小山,快跟我走吧。”
“好吧。”小山這下放心了,爽快地說。
“把門關(guān)好,不要讓狗熊鉆到屋里去了?!惫沸苎鹧b細(xì)致關(guān)切地說。
二
狗熊帶著小山,翻過馬鞍山到了小山家婆的家里,狗熊從箱子里拿了幾顆糖給小山,哄他說:“小山,你累了吧?累了就上床睡吧,我這兒有幾個糖,你吃了吧?!?br />
“家婆,你怎么不點(diǎn)燈?”小山不解的問:“不點(diǎn)燈看不見?!?br />
“唉,家婆一到天黑就上床睡了,不用點(diǎn)燈,上床躺下,吃了糖就睡?!?br />
狗熊編謊話蒙騙。
小山躺在床上,聽到狗熊咬得咔嚓咔嚓的響,小山就納悶地問:“家婆,你在吃什么呀?”
“哦!”狗熊一聽,便哄騙小山說:“這是我炒的干葫豆?!?br />
“我也要吃?!毙∩揭宦牫愿擅榷梗宛挼貌坏昧?。
“你牙嫩,就不要吃了,別把牙齒給咬壞了?!惫沸苊沈_小山說。
“不嘛,家婆,我要吃?!毙∩饺鰦烧f。
“不行,你不能吃。”狗熊假裝一副嚴(yán)肅相說。
“不嘛!我要吃,你少吃一吃就是了嘛,只兩三顆?!毙∩秸f著就要撲到狗熊懷里撒嬌。
“好好好。給你給你,不過,要小心哦,別把牙齒給咬壞了?!惫沸茏チ诵∩郊移诺膸捉厥种腹墙o小山。
小山接過狗熊遞過來的手指骨,往嘴里一咬,只聽咔的一聲,還差一點(diǎn)點(diǎn)真把牙齒給咬壞了,哎喲,這那是什么干葫豆呀?這分明就是小骨頭呀。小山忍不住納悶,明明家婆吃的是骨頭,為什么要騙他說是干葫豆呀。
小山再聽狗熊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就感到奇怪,不解的問:“家婆,你出氣怎么這么兇(粗重)???”
狗熊腦子一激靈,騙小山說:“家婆的哮喘發(fā)作了?!?br />
“沒見家婆有過哮喘呀?”小山疑惑的問。
“這兩天剛犯的?!惫沸芾^續(xù)編慌言。
三
這一連串的疑問讓小山對家婆產(chǎn)生了懷疑,為了證實(shí)一下心中的疑問,小山故作撒嬌地說:“家婆,我的背好癢,給我撓撓?!?br />
狗熊很不耐煩地說:“你呀,真是的。”
狗熊不樂意的把那毛茸茸的爪子去給小山撓背,那尖尖的利爪劃在小山的背上,讓小山感到很痛。
“家婆,你怎么撓得這么痛呀?”小山更加證實(shí)了自己的懷疑,他說著便去抓狗熊的雙爪,那雙爪子毛茸茸的。
“哦!是家婆很久沒剪指甲了,撓痛了嗎?”
這讓小山更加感到奇怪,但他還不能肯定他身邊的是狗熊,就問:“家婆,我是那天的生日呀,你說過我生日那天,你要送給我生日禮物?!?br />
“你……你的生日呀,……哎呀,家婆年輕大了,記不清了?!惫沸芤粫r急了,它怎么能知道小山的生日呀,于是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那我媽媽什么時候生日呀,我要在媽媽生日那天送她一份禮物,給她一個驚喜。”小山繼續(xù)試探地說。
“你……你媽媽的生日呀?!……我……我也忘了,睡吧睡吧,等明天回家,你自個兒問你媽媽?!惫沸芫幉幌氯チ耍矒?dān)是說下去會露出馬腳,就冷冷地說。
小山心想:不對呀,前幾天家婆還說記得他的生日呀,怎么一下子就忘了呀?家婆年輕大了,牙齒早就掉光了,急么還咬得動骨頭呀,還有她喘氣呼哧呼哧的,家婆沒哮喘呀,還有家婆的手怎么會毛茸茸的象爪子呀?聽爸爸媽媽講過,狗熊出氣很重,呼嚕呼嚕的象打雷,狗熊的爪子就是毛茸茸的,還有,如果是家婆,她不會不讓點(diǎn)燈,它不讓點(diǎn)燈,就是怕我看到了它的真面目……壞了,是不是家婆讓狗熊給咬死了,再把自己騙來,壞了,自己不就危險(xiǎn)了嗎?小山嚇得渾身冰涼,忍不住直哆嗦。
“小山,你怎么了?抖得這么嚴(yán)害?!惫沸懿唤獾貑柕?。
“家婆,我冷嘛。”小山騙狗熊說。
“那你蓋好被子??!”狗熊一邊說一邊給小山蓋被子。
四
小山心想:“我該怎么辦呢?怎么才能逃走呀。”
小山經(jīng)過苦思冥想,他想到院子中有一棵梨樹,現(xiàn)在正是吃梨的時候呀……他終于想出了辦法,他說:“家婆,我要去撒尿?!?br />
“什么?撒尿?你不是剛剛躺下呀?怎么就要去撒尿了呢?忍一忍。”狗熊厲聲說。
“忍不住了,哎呀,家婆,我忍不住了,要撒尿了?!毙∩秸f著,就往床下溜。
“就在屋里尿。”狗熊怕他跑了。
“不嘛,我要出去尿?!毙∩秸f。
“那好?!惫沸苡酶K子拴住小山的腳,說:“別亂跑,外邊有狗熊的哦?!?br />
“知道了?!毙∩揭贿呑撸沸軞夂吆叩姆胖槔K,時不時的拉一下,小山出了門,狗熊催促說:“快點(diǎn)兒,別待久了。”
過了許久,狗熊還不見小山回屋,它一急,大聲叫,“小山,你到那兒去了,快進(jìn)屋里來,別涼著了?!惫沸芤贿吔幸贿吺绽K子,竟然使勁拉也拉不動,它猛地跳下床,兇巴巴的大吼:“小山,你到那兒去了???”
五
狗熊出了門,看見小山把繩子拴在了樹桿上,氣急敗壞的尖聲叫道:“小山,小山,快回來?!?br />
“家婆,我在這兒。”小山在樹上喊。
“啊?小山,你怎么爬到樹上去了?快下來,小心摔著?!?br />
狗熊仰起頭說,他看見小山正騎在樹權(quán)上吃梨啦。
狗熊圍著梨樹打轉(zhuǎn),可它爬不上去呀,就叫:“小山,快下山,你不聽話,我就要打你屁股?!?br />
“家婆,你吃不吃梨?這梨可好吃了,又脆又香,可甜了。”小山要引誘狗熊上釣。
狗熊也想吃梨,一想起吃梨,嘴角就直流口水,期期艾艾的說:“吃,家婆也想嘗嘗這梨好不好吃?!?br />
“那你接著??!”小山說著,摘了一顆梨扔給狗熊。
狗熊急不可奈的用嘴去咬梨,只聽嚓的一聲,那插在梨中的菜刀直直在刺入了狗熊的喉嚨,,狗熊嗚都沒嗚出聲,就轟然倒在地上死了。
原來,小山借口出來撒尿,就偷偷到廚房里帶了菜刀,然后爬上樹去,見狗熊要吃梨,就把菜刀插在梨里,當(dāng)狗然用嘴去咬梨,那菜刀就劃破了狗熊的喉嚨,把狗熊給殺死了。
——2018年10月12日于四川青神縣河壩子鎮(zhèn)東山商貿(mào)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