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家國天下】拾秋(散文)(原創(chuàng)首發(fā))
北方秋季,天高云淡。微微的秋風(fēng)吹走了夏季的酷熱,送來了舒適的涼爽。山崗上,田野里,金燦燦的谷穗,沉甸甸地彎在枝頭,秋風(fēng)拂過,掀起一陣陣金色的波浪。紅紅的高粱,張開笑臉,形成一片片火紅的漣漪。還有那玉米大豆、花生芝麻……各種莊稼水果的馨香,匯集在一起,被溫柔的秋風(fēng)一吹,吹入了人們的心田,這是一個收獲的季節(jié)。
仲秋前后,秋收開始了。太陽還沒露頭,東方僅僅現(xiàn)出魚肚白,農(nóng)民們便早早起來,在生產(chǎn)隊長的帶領(lǐng)下,拿著鐮刀農(nóng)具,擔(dān)著籮筐,趕著馬車、牛車,走上山崗,步入田野,開始井然有序地收割各種莊稼。那個年代,人們生活比較貧窮,農(nóng)具也比較落后,還沒有機(jī)械化收割機(jī)等裝備。那時候,童年的我,還在縣城讀小學(xué)。我們沒有暑假,卻有秋假一個月,與現(xiàn)在不一樣。
地里的莊稼長得很喜人,也很誘人??沙松辖还Z外,分到老百姓手里卻寥寥無幾,大部分也是粗糧,就是每天喝糊糊,怕是一年也難吃下來,人們便視糧食為寶。秋收開始后,失去較強(qiáng)勞動能力的一些老人與孩童,就來到收割完的田地里,似撿金銀一般,一穗一顆地?fù)焓斑z漏下的糧食作物,以貼補(bǔ)家用。于是,在我們那里,便有了拾秋這一說。我們這些孩童也便加入了這個拾秋行列。
秋假一放,我們這些左鄰右舍的孩童們,把作業(yè)留在晚上,白天,便相約一起到莊稼地里拾秋去。
秋假的第二天晨曦,太陽剛露頭,我們十多個歲數(shù)不等的孩童,有男孩,有女孩。大家都拿著不大的籃子或各式各樣的布袋子,按照約定時間,在胡同口集合。然后,我們這些孩童嘴里喊著唐朝詩人李紳的詩詞:“鋤禾日當(dāng)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庇孢m和煦的秋風(fēng),踏著亂七八糟的步伐,在金燦燦的陽光照耀下,便向城外不遠(yuǎn)的西山出發(fā)了。
十多分鐘后,我們便出了城,在城外的不遠(yuǎn)處,有一個很大的打麥場。地面是夯實(shí)的很平整的土地面。在夏天時,用很原始的方法,將收割回來的麥子平鋪在打麥場地上,把馬或騾子毛驢的眼睛蒙上,屁股上掛著一個糞兜子。拉著一個很重的沙石碾子,由人指揮著,一圈一圈地碾壓,然后,再把碾過的麥子匯集在一起,在有風(fēng)的時候,用碩大的木鏟子,鏟起麥子,往高處一拋,經(jīng)風(fēng)一吹,麥子與麥糠便分家了,麥粒幾乎在原地落下,麥糠則被風(fēng)吹到了一邊。然后,再一遍又一遍地碾壓,一次又一次地高拋,最后,剩下的就全是麥粒了。從中可以看出,從種到收,每一粒麥子來的多么不容易。
秋風(fēng)已經(jīng)把夏天吹走,現(xiàn)在是金秋,只見打麥場上堆放的全是剛收割回來的玉米、高粱、大豆等農(nóng)作物,一眼望去,一個又一個金燦燦的玉米垛子,一堆又一堆紅火火的高粱垛子,好看極了。打麥場邊,蓋有一間土坯房屋,里面住著兩個看守的。我們這一群孩童,繼續(xù)往前走著,映入眼簾的是,山下的農(nóng)作物依然在蓬勃地生長著,還沒收割。這到那里去撿拾???正在不知所措時,巧遇一老農(nóng),他善意地告訴我們說:“山上日照強(qiáng),農(nóng)作物成熟的快,隊里安排從遠(yuǎn)到近收割,你們?nèi)ズ笊桨伞!蔽覀儽阊刂降狼靶?。行至半山,已感覺有點(diǎn)累??粗巾?,落著許多片片白云,看過《西游記》的我們,心中便生出一種奇思妙想,到了山頂,一定要扯下一塊白云,然后,站在上面,象孫猴子那樣,騰云駕霧,想去那里就去那里,又快又省時。孩童畢竟是孩童,當(dāng)我們費(fèi)力地登上山頂時,那白云不見了,伸直了眼睛看去,那片片白云又出現(xiàn)在前方更遠(yuǎn)的山頂。真是,我在走,白云也在走,且走的比我們快了許多。
一個時辰后,我們來到后山,跑進(jìn)一片收割后的空地,在地里尋找了一會,什么糧食也沒有找到,只見到處堆放著高粱稈,原來這是一片高粱地,收割的真干凈。我們這些孩童們不免有些垂頭喪氣。只好掉轉(zhuǎn)身,又跑到另一片玉米地里,在那成堆成堆的玉米稈里翻找著,倒是小有收獲,我撿到了兩個不大一點(diǎn)的玉米棒子,趕忙放在布口袋里。其他孩童也有一點(diǎn)點(diǎn)收獲。再找,什么也找不到了。
這時候,我們看到山溝對面的莊稼地里,人們正在收割大豆。我們又穿越過山溝,到了那塊地的邊上。沒有收割完莊稼,撿拾的人是不可以進(jìn)地里的。我們這些孩童便亂哄哄地玩耍起來。待收割完大豆,看到大人們用馬車或牛車把大豆拉走,收割的人們又去了別的地里。在地邊上等待的老人和我們這些孩童,飛快地跑進(jìn)地里,仔仔細(xì)細(xì)地開始撿拾,一個角落也不放過。大豆都在豆稈上,撿拾時直接撿豆稈就行了。這塊地比較大,在這里,大家還是有收獲的,我撿了一小捆。一個時辰后,再也撿拾不到了,于是,大家各自抱著撿拾到的豆稈,在附近,找到幾塊比較大的青石板,把豆稈放在上面,那大豆成熟了,皮和稈又干又脆,我們脫下鞋,用手拿著,啪啪啪地一陣亂打,霎時,那大豆便脫落下來,我們把稈拿去,雙手捧起混在一起的大豆與皮,用嘴輕輕地一吹,豆皮被吹掉了,手里剩下的只有金燦燦的大豆了。大家高高興興地把大豆裝進(jìn)布袋子里。每當(dāng)撿拾到一粒大豆或一穗玉米,就好象撿拾到金子一樣珍貴,孩童們異常興奮。
稍事歇息,撿拾的老人孩童三五成群地又尋找別的莊稼地去了。我們四處張望著,突然,看到在我們剛才撿拾大豆地邊的不遠(yuǎn)處,有一個老人拿著小鋤頭,在用力地刨著,孩童們都好奇地跑過去,這里野草叢生,亂石成堆。這老人在刨什么?難道地下有寶。于是,我禁不住問老人道:“大爺,你在刨什么?”老人聽后,放下小鋤頭,笑了笑,說:“孩子們,你們不知道吧。剛才我看到有幾只田鼠在這里進(jìn)進(jìn)出出,我斷定,這個洞,一定是田鼠洞?!蔽也唤獾赜謫柕溃骸熬退闶翘锸蠖?,你刨它有啥用?莫非田鼠肉也能吃?”老人說:“田鼠肉能不能吃,我不知道,反正咱們這里沒有人吃田鼠肉。我刨這洞,做什么?你們這些娃娃們,等著瞧。好了,我要繼續(xù)刨了?!痹捳f到此,我們就站在那里,等著瞧吧。
這老人很有信心地在用力刨洞,不時地,從洞中竄出幾只田鼠,逃命去了。半個時辰后,刨出了一個又深又長的大洞。突然,老人大聲喊道:“娃娃們,快來看。”孩童們都圍了過來,伸長脖頸一看,咦,有意思,這是什么魔法,洞里,竟然有一大堆黃豆和玉米粒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翱吹搅税?,這就是田鼠偷的莊稼,儲藏在洞里,供它們在冬天食用,這洞里的糧食,至少也有四、五斤?!闭f完,老人把洞里的糧食裝入了自己帶的一個布口袋里。
看到這情景,我不由地想,能找到這樣幾個田鼠洞,可比那在地里撿拾好多了。這樣的拾秋,真是別有一番情趣。
忽然,有一孩童嚷嚷道:“大爺,前面那個青石板后面,有一個洞,洞口和你這鋤頭把子一樣粗?!崩先苏f:“你看見有田鼠出入嗎?”那孩童說:“沒看見?!崩先擞悬c(diǎn)疑惑地說:“那就不一定是田鼠洞?!蹦呛⑼赜谐芍竦卣f:“肯定是?!闭f完,把老人放在一邊的小鋤頭拿起,跑向了青石板后面。開始用力刨洞,我們與老人也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剛走到青石板后面,只見那個刨洞的孩童“哎呀”一聲大叫,扔下鋤頭,掉頭就跑。驀然間,一條一米多長深褐色的大蛇,從被刨的洞口竄出,向那個孩童追去。我們這些孩童,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叫喚著亂跑起來。說時遲那時快,老人一個箭步?jīng)_上去,一下子抓住大蛇的尾巴,提起來,用力抖了起來。又拿起地上的鋤頭,把蛇頭放在地上,咚地一聲響,蛇頭與蛇身分了家。老人把蛇身扔到亂草叢中。嚴(yán)肅地對我們說:“打蛇,就要打七寸,你們懂嗎?孩子們,在這山上,可不敢亂挖亂跑,你們拾秋,也要注意安全?!?br />
仲秋時節(jié),早晚涼爽,中午還有些燥熱。老人對我們說:“孩子們,時間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們要切記注意安全??!”我問道:“大爺,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崩先丝戳丝慈疹^,說:“我也沒表,不知道幾點(diǎn)了,看這日頭,怎么也有中午一點(diǎn)了?!闭f完老人扛著鋤頭,提著口袋,下山走了。
這時候,我們的肚子也咕咕咕地叫起來。孩童們相跟著,往旁邊的山溝走去。這個山溝里有一段路程,全是青石板路,溝的兩邊盡是青石板崖壁。在路邊崖壁上有很多石洞,不知是什么時候形成的。我們時常到這里玩耍。不一會,我們到了溝里,找了個比較大一些的石洞,坐在里面,甚是涼爽舒適,拿出父母給我們帶的干糧,也就是玉米面與豆皮混合起來蒸的窩窩頭。我們大口吃起來??柿?,仰起頭,把在洞頂上石頭縫隙里滴答出來的水珠,接到嘴里,喝上一會。吃飽了,喝足了。我看了看孩童們,怎么才有八個人,少了四個男孩童。
在洞里休息玩耍了一陣,我們準(zhǔn)備要出發(fā)了,剛出洞口不遠(yuǎn),看到少了的那四個孩童,他們身上都背著一大捆豆稈,氣喘吁吁地向青石板路走來。只見他們把那齊整的豆稈,放在青石板上,脫下鞋,用力捶打起來。不一會,他們每個人的布口袋就裝滿了半口袋,足有十多斤。我看了看我們八個人的布口袋,每個人,也就有個一斤左右。我便問他們道:“你們怎么能撿拾到這么多這么齊整的豆稈。”他們詭秘地一笑,說:“我們在沒有收割的大豆地里拔的?!蔽艺f:“你們就不怕讓人給逮住嗎?”他們說:“怕什么?大中午的,都回家吃飯去了,沒人能看見?!蔽艺f:“那不好吧,你們這不是拾秋,是偷秋?!彼麄冋f:“管它是拾秋還是偷秋,進(jìn)了自己口袋就是自己的。這就叫,膽大的吃飽肚,膽小的餓的哭?!闭f完,他們都哈哈哈大笑起來。然后,他們說:“我們四個人不去拾了,在這青石板洞里玩呀,你們回家時,過來叫上我們,咱們一塊回家。”
剩下的我們這八個孩童,大都膽小,從不敢做那偷雞摸狗之事。我們又上了山,繼續(xù)到那收割完的莊稼地里撿拾大豆玉米。
孩童就是孩童,總免不了玩耍。在一個偏僻的山仡佬里的一塊大豆地里撿拾時,不知從那里跑出來三只灰色的小野兔,在大豆地里亂跑,我們這幾個孩童,不約而同地開始追逮起來,小野兔又跑到山上的荊棘叢里,我們也跟著在荊棘叢里仔細(xì)尋找。一會又看見一只,我們又追起來。到頭來,小野兔跑的無影無蹤了,我們什么也沒逮著,白白地浪費(fèi)了一個多小時。又撿拾了一會,耐不住寂寞,便拿出彈弓開始打鳥玩?;蛘叩讲輩仓凶轿涷?。一下午時間,有一半多盡是玩耍了。
一抹夕陽快要落山了,我們幾個孩童都看了看自己攜帶的布口袋,大都是撿拾了不到二斤豆子,三兩個非常小的玉米棒子??粗惶斓男量鄵Q來的卻是一點(diǎn)點(diǎn)糧食,孩童們感到有些頹喪。從太陽剛露頭到太陽落山,在山上整整奔波了一天,孩童們有些疲乏了?;丶野?,明天再來拾秋吧。
下了山,走到溝里,路過青石板洞時,把那四個偷秋的孩童叫上,我們十多個孩童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當(dāng)我們走到城外打麥場時,路邊站著兩個看秋的中年男子,見我們走來,便攔住我們,讓我們十多個孩童站成一排,依次檢查我們的布口袋。檢查完畢,對我們安分守己的八個孩童說:“你們八個孩子,可以帶上撿拾到的糧食走了?!卑涯撬膫€偷秋孩童的布口袋全部沒收了,并訓(xùn)導(dǎo)那四個孩童說:“拾秋,你就是怎么拾,也不可能拾下十多斤糧食。小小年紀(jì),膽敢偷秋,以后再這么做,就叫你們家長來,把布口袋留下,你們走吧?!蹦撬膫€孩童哭喪著臉,空著手,跟在我們后面,回家了。我們走在前面的八個孩童,提著布口袋,還真有點(diǎn)洋洋得意的樣子。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在天高氣爽的秋日里,我們連著上山拾了十多天秋后,那天傍晚,回家后,聽大人們說,隊里明天要到西山南溝里收紅薯,孩童們高興了,因?yàn)槲覀冃『⒆佣枷矚g吃紅薯,而且拾回來,就可以煮熟吃。第二天,我們睡了個懶覺,等到半下午時分,提著籮筐,拿著鋤頭,跟著老人們一起向城外走去,當(dāng)我們來到南溝紅薯地時,隊里人們還沒有收挖完,我們看到,滿溝都是紅薯地,好大啊。到處都是人頭攢動,鋤頭晃動。那溝里,一堆一堆的紅薯正在往馬車上裝。我們只好在地邊上等,那地邊上等待拾紅薯的人也是黑壓壓一片,至少也有七、八十人,不過,都是老人和孩童,沒有一個壯勞力。
當(dāng)太陽離落山還有一竹竿高時,紅薯收挖完了,生產(chǎn)隊長大聲喊道:“大家可以進(jìn)地?fù)焓傲??!焙宓匾宦?,人們爭先恐后地奔向了紅薯地,開始撿挖起來。這拾紅薯比拾糧食有意思多了,人們就象瘋了一般,掄起鋤頭,拼命地挖著,我拿著鋤頭順著一個紅薯的粗根一直往下挖,好深啊。我橫下心來,挖了一米多長,半米多深,頭上的汗水也禁不住地往下滴答。真是功夫不負(fù)有心人,我終于挖出一個好大的紅薯,足有三斤多,人們都跑過來圍著看,有個老人說:“這孩子,真有本事,好福氣?!蔽沂掷锬弥蠹t薯,有點(diǎn)垂涎欲滴的樣子。聽了此話,便有些洋洋得意了。在偌大的紅薯地里,人們一直拾挖到天黑的看不見了,才罷手。拾的多的有十多斤,撿的少的也不過二、三斤。我看了看我的籮筐,怎么說,也有十多斤?;氐郊依?,受到父母親的夸獎,當(dāng)下,我母親便洗了一些紅薯煮了。在那缺吃少穿的年代,我終于美美地吃了一頓今生難忘的又香又甜的飽飯——煮紅薯。
一個月的秋假,足有二十多天為拾秋。我與孩童們一起,又撿拾了一些土豆、花生、紅蘿卜等一些農(nóng)作物。為貼補(bǔ)家用,我們這些孩童,深深地懂得歲月的艱難,生活的困苦。每天都是穿著補(bǔ)丁摞補(bǔ)丁的衣褲,踏著露腳趾頭的布鞋,奔波在山崗,穿梭于田野,餓了,吃點(diǎn)豆皮窩窩,渴了,喝點(diǎn)空山泉水。
日月輪回,四季更替。無論冬天有多么寒冷,秋天永遠(yuǎn)是收獲的季節(jié)。秋天年年有,拾秋卻遠(yuǎn)去了。
童年的拾秋,奔跑在田野山崗,一粒一粒金燦燦的大豆玉米,還有那高粱土豆,伴隨著泥土的芳香,給我們帶來了快樂,也帶來了遐想。事情雖小,但意義非凡。使我懂得了生命的真諦,明白了許多道理。無論做事還是做人,都要堅持正確的原則。不管做什么事情,切不可三心二意,像小貓釣魚樣,玩玩耍耍。一定要有信心,有耐心,持之以恒。就如拾秋樣,只要有辛勤付出,就一定會有回報。做人,一定要誠實(shí)厚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切不可偷偷摸摸,坑蒙拐騙。只要做了壞事,就一定會遭報應(yīng)。就如拾秋樣,切不可偷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拾秋,讓我更加懂得了民以食為天的道理。在社會經(jīng)濟(jì)高速發(fā)展的今天,人們的業(yè)余生活豐富了,生活水平提高了。但人們的鋪張浪費(fèi)現(xiàn)象也太多了,講排場,耍闊氣,在飯桌上扔掉的糧食無以計數(shù),那是在糟濺自己,也是在糟濺廣大老百姓付出的辛勤勞動。我們要銘記,每一粒糧食,都飽含著百姓的汗水與淚水。
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金燦收秋時。秋天來了,秋天走了,時間過的真快,人的一生是很短暫的。作為一個人,無論在什么時候,什么年代,一定要有勤儉節(jié)約的意識,愛護(hù)糧食,珍惜生命,做一個有意義的人。讓我們以健康的身軀,站在秋風(fēng)中,聽聽那豐收的歌唱,看看那金燦燦的的田野,望望那湛藍(lán)的天空,聞聞那黃土地的馨香,人生多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