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戀】蜀山行(散文)
前兩天帶寶寶爬了合肥市有名的天然氧吧——大蜀山,回來后數(shù)日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我想我有必要寫下些什么,為這次旅行,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是一筆不可多得的財富。
蜀山國家森林公園位于合肥西郊大蜀山,海拔284米,面積5.5平方千米。其間山水相連,人文、自然景觀匯聚一體,是合肥市著名的觀光勝地。無論是清明踏青,還是冬季賞雪,這里都是好去處。有古人評曰:“春山艷冶如笑,夏山蒼翠欲滴,秋山明鏡如妝,冬山參禪如臥”。
海拔284米不算高,但要真的在鬧市近郊凸鑿出一個市民們都仰視且可攀登的休閑好去處,園林建筑師們還是費了些功夫的。于是,四歲稚兒緊抓著我的手,嘴里“加油,加油”地尖叫著,腳下卻是一點也不放松,從公園入口處隨著如織的游客,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往上爬。
臺階是一色的青石板,似乎正蓬勃年輕著,不帶一絲皺紋,腳下若稍有輕浮便能訓(xùn)個嘴啃石,所幸尚寬,大約八十公分吧。且有單側(cè)鐵護(hù)欄,留另一側(cè)開放著,而瞥眼叢林盡擾處,殘秋的印記一片又一片。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吧,兩側(cè)的山林愈發(fā)顯得越來越濃密了,臺階也越來越陡,我竟是不敢往回看,怕一回頭,恐高的我會不會一暈厥就“咕嚕?!钡赝聺L落,連同我的小兒——而那是傷不起的!
臺階從下往上看,密密麻麻移動著的一朵朵紅色的、黃色的、灰色的,等形態(tài)各異的蘑菇,霎是有意思。之所以說蘑菇,皆因灑家自覺臃腫的冬天留念著她的每一根粉絲,抬頭淪陷足下尖尖。而蘑菇,此刻正是饑腸轆轆的下酒菜……我想起合肥有名的地方小吃:“老鄉(xiāng)雞”的小雞燉蘑菇來。
看客們別扔石頭!且待我一一道來:行至半山腰,妞妞說“媽媽要背!”我一聽,嚇得兩腿一軟,差點沒從臺階上滾下去!剛剛我還累得走不動,直打退堂鼓想喊妞妞回家呢,一瞅妞妞,早已經(jīng)離了我的手,在手腳并用地往上爬著“媽……媽,你還沒……我……快呢!”說話氣喘吁吁了,仍不忘斗志?!耙荒惚硧寢尠桑瑢殞毺珔柡?!”我玩笑著稍稍傾了傾身子離寶寶近些,更怕寶寶摔跤。不料剛碰著寶寶后背,小家伙一下子就賴躺在青石臺階不起來了“媽媽背!”敢情是跟她說背背的玩笑激活了寶寶的睡眠細(xì)胞?
“寶寶起來,你看地上多臟呀!再不起來漂亮的羊毛衫要變成花貓貓了哦!”“我就不起來!”寶寶躺在地上堅定地說。天知道躺著的那一刻有多舒服,要不是看見人多,別說寶寶,我都想尋一清靜處席地而臥!
然而這么多游客,雖然像蝸牛爬行一樣慢,卻是分分秒秒往前趕著都有收獲的?!扒懊嬖趺床蛔呃??”“你背著她呀!孩子太小啦!”“她自己走太危險啦!”大部隊被堵車,大家開始嘰嘰喳喳了,其中也不乏熱心人。我終于決定,背著寶寶下山,立馬打道回府!天知道我們爬上去了還下得來不?
“寶寶我們回家吧,來,媽媽背!”我費勁地彎下腰,腿像灌鉛一樣累。誰曾想寶寶一聽說要回家,馬上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不干!不要你背,我己己走!”(孩子四歲,總習(xí)慣把“自己”說“己己”)“回家吧,媽媽也爬不動啦!”“媽媽我們還沒到山頂呢!”“那我背你吧,我還走得動!”說話間,小寶寶已經(jīng)模仿著我剛才的模樣背對我蹲下來,還將兩只小手從前胸側(cè)過來,向我頻頻招手。
我大驚!為這個個頭還不到我腰身的黃齒小兒,累得躺到地上還能善良地堅持信念的四歲孩子,關(guān)鍵時刻的當(dāng)機(jī)立斷!我知道,蘑菇們終歸隱去,即便她們微笑贊許的眼神將永遠(yuǎn)定格在蜀山的這一刻,未來的記憶闌珊。而堅持是我這一輩子真正必須學(xué)習(xí)的,每一個人生轉(zhuǎn)角處。
下山的腳步一路輕快,寶寶一邊快樂地哼著歌一邊蹦蹦跳跳,滿面春風(fēng)。直至到家。
我似乎沉睡了幾千年,掙扎著1+1=2抑或說1—1=0的算術(shù)題,直到醒來。在蜀山的轉(zhuǎn)角處。
有的時候,成功真的就在一剎那,失敗也在一剎那。轉(zhuǎn)角處,堅持就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