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難忘的春節(jié)(散文)
冬去春來似水如煙,流年不復返。室外燦爛多彩的煙花正感謝著輝煌的二零一六年;方寸間,歷數(shù)世上滄海桑田,時空里,細問人間暑來寒往,斗轉星移情不變,往事歷歷再現(xiàn),流轉的是歲月齒輪,不變的是那串串記憶連連。
那是八九年的冬天,兒子的“橫空”出生,打亂了我二十多年的清閑,手忙腳亂中,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小生命——無奈兒子是個“鬧人精”,總是夜晚哭鬧,白天睡覺,老公白天替我上班,(那時他在上級業(yè)務科工作,由于專業(yè)對口,領導就委派他在我生產假期間,接替我上班,減少了業(yè)務手續(xù)的交接,一舉兩得)晚上他就會不厭其煩的披上棉大衣,用小棉被包著孩子,在屋子里轉圈圈哄孩子睡覺,每晚都在重復著昨晚的故事;坐月子,我長了十幾斤肉肉,而老公卻瘦掉十幾斤肉肉。他戲謔的說:“妞,你身上的肉肉是偷俺的!”
春節(jié)就要到了,白天把老公忙得團團轉,下班后再伺候我與孩子,洗衣做飯、都成了老公每天光榮而艱巨的任務,我有時看到著急,就想幫他一下,偷偷的趁他上班期間,在家里打來冷水洗衣服,可他看到后,就會數(shù)落一番,不讓我做,怕我用冷水后傷到身體。記得八九年的臘月二十九,老公下班后,就趕緊把發(fā)的面揉成饅頭蒸上,(那時侯,集市上沒有專業(yè)做饅頭的,只能自己蒸做。)那時用的是煤火爐,白天蒸饅頭用著,孩子尿濕的襖、棉褲、尿布又晾曬不干,老公只好在蒸好饅頭后,把襖、棉褲、尿布在煤火爐上一一烤干;晚上蒸到12點多,實在是疲累了,老公就順便把孩子尿濕的襖、棉褲,尿布(記得非常清楚是2個襖、3條棉褲)用四個帶肘的椅子,背靠背的圍在煤火爐的一圈,把襖、棉褲、尿布搭在椅子肘上,圍成個圓罩型,再把下面的煤火爐口堵嚴實點,免得把襖與棉褲、尿布烤焦了,一切準備就緒,老公得意的對我說:“妞,看我有多聰明耶!一覺到天明,明天好好幸福的過新年吧!”
誰知道,等到大年初一早上給孩子穿衣服時,我倆都傻眼了,看著襖與棉褲干蹦蹦的,用手一掂,襖、棉褲布面成了細末末,裸露出烤焦了的棉花套,用手抖抖,斑斑駁駁的掉渣渣,暈——聰明的老公呀,真氣的差點沒有被過氣去,眼淚花花的說:“妞,咋辦呀,大過年的,孩子沒穿的了,只好用小棉被包著了……”“呵呵。沒事,我把新的大點的衣服修改修改,問題不就解決了?”我心虛的安慰著老公,其實,我哪摸過針線活呀,孩子穿的衣服都是別人做好后送的,唉,而今我也只好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做啦;哪知道,說著容易做著難,我把新衣服拆開了,卻做不到一起了,大過年的,又不好意思請別人來做,急的我直掉眼淚;我總不能真的讓孩子光著身子,用棉被包著不見人吧?老公怕我急出病,就自告奮勇的擔當起拆新衣服的工作,我倆只好比葫蘆畫瓢的拆掉一只胳膊腿,趕緊再縫上另一條胳膊腿,一個襖與棉褲竟然做了一天,一個大年初一就這樣忙碌的度過了。這真是:拆了新的做舊的,笑話鬧了一肚子。
說真的,現(xiàn)在街市上小孩子穿的一年四季的衣服要什么樣式都能買的到;而那時物質匱乏,有錢也買不來剛生下來不久,小孩子穿的小棉衣什么的。在那個年代,老公嬉笑我:有好挑,也買不來好看的衣服。
做完后,我喜極而泣,就像是欣賞著一件藝術作品,打量又打量著做好的衣服,給孩子穿上后,再把孩子扔的老高,把孩子逗弄的咯咯笑個不停;呵呵,我是有名的笨妞,也會拿起針線做衣服啦,我一定要等到孩子長大后,自豪的對他宣布:老媽我也曾經為他親手做過衣服哩。而今孩子大了,再也不需要我為他縫縫補補了,現(xiàn)在想想,還是那時的時光最值得紀念,是苦并快樂著!
月缺月圓,一年又一年,難忘歲月,快樂的流年。那時候,雖沒有美味佳肴,華麗的衣服,但手工做的棉衣,穿在身上,暖在心里;手工做的地道的家常飯菜,吃在嘴里,甜在心里。那些苦樂年華永遠是人們回味無窮的甘怡,是人們追求幸福生活無窮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