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幫扶路上二三友(散文)
說起幫扶,最近大家都在忙,忙著上山下村,忙著訪貧問窮,忙著脫貧攻堅。這次,我沒有下村的任務,就一直堅守在辦公室,處理日常事務,這,倒是羨煞了天天起早摸黑、日曬雨淋地往山里趕的兄弟姐妹。其實,我這心里是好希望下去走走的,只有走下去了,才會有實感。對于幫扶,在我心里面一直的概念是交朋友,所幸,工作后,在不停的計生幫扶路上,在團隊力量的引領下,還真結(jié)識了二三友。
一友兩匯水
十幾年前的一個炎炎夏日,跟隨單位同事,我第一次走進兩匯水,兩匯水給我的印象是仙人掌長得特別好。在那里,在那年,仙人掌肆意地開著花,張開笑臉迎接每一個走到她身邊的人,有如兩匯水勤勞善良的人們,只顧自己勞作,絲毫沒有防備誰會走近他們;當然了,人們也如仙人掌一樣,你若靠得太近,是會被刺痛的!
這不,首先刺向我們的,就是那兩間在路旁的村委辦公室??瓷先?,辦公室常漏雨,陰暗潮濕,破敗不堪,角落里堆放著一些雜物,另外一間還有鍋碗瓢盆,看得出來,兩位堅守在村委的同志,是比較艱苦和辛苦的。艱苦,是條件艱苦,辦公環(huán)境差,而且沒有一臺電腦。辛苦,在我們挨家挨戶走訪的時候,就感受到了,而村委的人,經(jīng)常都要挨家挨戶走。
記得當時走到一個婆婆家門口時,那位婆婆還在附近地里勞作,當?shù)弥覀冎幸晃煌箩肆四_走路困難時,馬上回家拿泡藥酒,給同事擦在關節(jié)處。同事是位女同志,瞬間感動得不行,以至于在后來的幾年里,一直保持著和婆婆家孫子的幫扶和溝通交流關系,直到那孩子高中畢業(yè)考上大學。要知道,那位婆婆不是被規(guī)定的幫扶對象,而我們的同事就偏偏那樣幫扶了,這個事,感動了婆婆在外務工的兒子兒媳,還好幾次趁回家過年的時候,帶著兒子女兒進城看望同事,順便拉拉家常,說說家里農(nóng)事和在外的務工生活。
在兩匯水的幫扶工作,一直持續(xù)了三四年,三四年中,每一年的幫扶對象都有調(diào)整,按要求每個人必須包保一戶,可是單位好幾個同事,他們都不止幫扶一戶,比如被崴腳的同事。在個人經(jīng)濟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同事們都很任性,任務內(nèi)的幫,任務外的也幫,問他們?yōu)槭裁?,說不出個所以然,就說仙人掌很美,老仙人掌開花死了,小仙人掌得有陽光雨露,才能茁壯成長。
兩匯水的仙人掌,我搬了幾株栽在辦公樓外的花壇里,也放了一盆在我辦公室的陽臺上,他們,一直驕傲地生長,從不分寒來暑往,一長,就是十幾年!如今,兩匯水的仙人掌,還生生不息地生長在兩匯水的土地上,也生長在刺痛我手刺痛我心的記憶深處,永不凋??!
二友數(shù)華平
隨著幫扶單位的調(diào)整,那年,我們從兩匯水調(diào)整到華平村。華平村給我的印象,竹子多,梨花美。
記得剛到華平那年,就看見許多竹子,那些竹子,正被人們肩挑背駝地運到路邊,再從路邊扛到鄉(xiāng)村公路邊,成捆成堆地堆放著,等著被收購走,換錢置買家用。
那年,我們給華平搬去幾大包書籍、衣物、糧油等等,當幾山的十幾個農(nóng)民聚集在小鄉(xiāng)場上看著我們時,眼里盡是期盼和感激。其實,我不愿意看見這種眼神,這眼神讓我覺得他們要低許多似的,可事實上,他們和我一樣,都是大山養(yǎng)育的孩子,哪里有什么區(qū)別?
在華平的許多年里,同事們和華平的人們相互往來,有三四人,還長期吃住在村里,一年一換,這,不僅拉近了大家和華平人心與心的距離,更重要的,你知道他們需要什么,缺什么,是違法反紀的,你知道提醒他們不要去做。
如此幾年下來,大家已經(jīng)非常熟悉了,華平人進城來,看見同事們,像遇見親人一樣,滔滔不絕地講述著種的西瓜快收獲了、給他們送去的雞苗已經(jīng)長到兩斤了、楊家?guī)r上梨花又開了、某某某在鄉(xiāng)場上開了小超市、那誰又考上高中考上大學了,也有傳來產(chǎn)婦失血需要救助、孩子留守需要關懷、守山老人誓死不出等等消息的。但凡這樣的,同事們樂意聽,也樂意去思考,如果隔一久沒有華平的消息,老大就會打電話詢問起被派到村里的同事。
現(xiàn)在想來,這些,都是極美的。記得連續(xù)幾年的春天里,我和同事都接到電話,說是要給我們捎來竹筍,更有甚者,家里打糍粑了,還要給同事捎來幾個嘗嘗。每每這些畫面在腦海里浮現(xiàn),同事和我一樣,如今說到那些年的些許幫扶事,都是笑容滿面,歡喜而感動。
記得有一個小妹妹,從讀初中開始一直與我有聯(lián)系,直到她上大學實習到工作,甚至談朋友,一直以來,心情怎樣了學習怎樣了還要在QQ里告訴我,發(fā)個動態(tài),對方總是會心地笑笑,然后叮囑幾句。也有一位殘疾人,前幾年在同事的幫助下去學雕刻,跟吃跟住,現(xiàn)在雕刻師傅都開他工資了,同事說前幾天還在微信里發(fā)自己雕刻的茶幾給她看,滿懷感激。
想起這些,我能想象他們的眼神,這些充滿叮囑與感激的會心的眼神,是淳樸而干凈的,和我的眼神,其實是沒有兩樣的。
三友在建設
建設村的人們,有如建設村的名字一樣,每個人都在忙碌著搞建設似的。
初到建設村,是冬天,我們看見的是一片忙碌的場景,走村串戶,找不到人,好多都外出務工。偶爾在家的幾戶,大人不是在房前鋸料和灰,就是在屋后割菜備土;孩子不是幫忙抬料就是滿山玩跑;老人呢,要么正前屋掃到后屋,要么正杵著拐杖曬著太陽。
說老實的,突然從華平拉回來,第一次到建設村,心里或多或少是不太習慣的,首先不習慣的是,建設村似乎沒有兩匯水和華平那么純樸,他們冷漠的表情告訴我:不要以為我比你窮。這和地理環(huán)境有關,建設村地處城郊,要說經(jīng)濟上太貧苦的人,我認為是不太多的,可是,他們精神上貧苦的人,有沒有呢?這在后來的交往和溝通中,我們發(fā)現(xiàn)了,其實有好多。
約在稍微熟悉后的冬日暖陽里,幾個同事趁著周末,就開始進村入戶了,現(xiàn)在看來,那是和煦而有意義的一天。那天,同事們帶著自己的孩子,下到各自幫扶的人家里,讓孩子親手把小書包和玩具交給對方的孩子,還一起看童話書,講幾個小笑話,彼此笑成一團。這些笑聲,促使我們了解到更多的事,比如誰家老人沒人照顧,誰家兒子游手好閑,誰家老人孤苦失獨,誰家大病醫(yī)療報銷程序不懂,誰家住院沒人照顧,誰家外出務工再未回來,誰家正在遭受家暴等等。現(xiàn)在想來,那天,把建設村人的印象在心底扭轉(zhuǎn)了,還真是個有收獲的日子。臨走時,孩子們還依依不舍地互相記住名字,有的人家甚至開始煮飯,非要我們吃過飯再走不可。
那個冬日之后,大家聯(lián)系多了。后來我才得知,同事不僅幫助遭受家暴的老人如何處理家庭關系,更是把那家的孫女收為干女兒,每逢周末就去看望老人,說服老人的老伴,做她兒子們的思想工作,那老人也常常攜著小孫女到同事家來擺談下,順便還要帶幾棵自己栽種的青菜。甚至身體不舒服了,要不要住院都先打電話問我同事,儼然,或許同事已經(jīng)成了老人的女兒一般。
在建設村的幫扶日子里,感人的事還有許多,同事們都各有所獲,每當大家談起時,總是如數(shù)家珍地說起自己幫扶戶的情況,臉上滿是自豪。而建設村的人們呢,其實他們是不熟悉的人,自然就表現(xiàn)得冷漠一些罷了,你真心結(jié)識他們,他們自然真心待你。
其實也對,毫不相識的人,何必要笑臉相迎呢?這世上那么多陌生人,你能笑得過來嗎?你能都當朋友珍藏在心間嗎?就算是朋友,時間長了也會隨三觀不同而逐漸疏遠,何況本就不認識的陌生人呢?
慶幸的是,在十多年的工作中,有幫扶這枝筆,勾勒了兩匯水、華平和建設三個地名,讓我和同事們有機會在這輪廓里填充顏色和純粹,借此不僅欣賞到了蔚藍而干凈的天空,還體味到“要和農(nóng)民交朋友”這句話的快樂和真諦!
其實想想,生活中工作中要記下的事,確實是有很多的,而且只要我們稍微思考一下,都是很有意義的!
我們,用熱心品讀,用真情呵護,用誠摯眷顧,用成功祝福!
每一位琢字的人,心中皆有夢,每個有夢的人,夢中皆有南山。
夢里,我們攜手耕耘、播種、灌溉、收獲;
夢醒,我們共同釋然、暢懷、頓悟、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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