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磕且黄瘘S(散文)
肆虐了一季的冬的身影日漸落寞,收斂了昔日冷酷囂張的表情,蕭瑟的影子暗淡在季節(jié)的曾經(jīng)。春日的暖陽雖姍姍來遲,卻總算沒辜負望眼欲穿,欣然地高高升起,溫暖明媚地普照著大地,照徹得陰暗萎靡再也無處藏匿,迅速游離了清澈的視線悻悻而去。
終于,又捱過了苦不堪言而又難耐的冬,將心有余悸的寒冷盡情釋懷,喚醒緘默了一季的郁郁寡歡,不再糾結(jié)日子里諸多的不如意。重新抖擻了精神,點燃心靈之火,輕拾起散落在地的點點煩憂,真情來撫慰。還好,心中始終充滿了希冀,從未消極得絕望,欣慰中一起欣喜地迎接四季中最美妙、最蔥蘢的時光——春暖花開。
此時此刻,不管身在何處何地,不管男女老幼,也不管身份卑微高低,只要你我他尋覓的目光稍加留意,便不難發(fā)現(xiàn)春對我們每個人來說皆都是一視同仁,溫柔以待。不信你看,就算是蝸居在我這棟三層樓的老式建筑里,即使足不出戶,當(dāng)我移步至廚房間,不經(jīng)意透過紗窗口往外一看,目光所及之處雖仍是一片低矮破舊的棚戶區(qū),但熟識的環(huán)境卻不知何時起竟然增添了一抹嶄新的靚麗,那般炫目而又招搖。久久地注視,撩撥得向來拘謹?shù)男乃查g也會春心蕩漾,襯托得周遭的景致也更加地陳舊不堪。
“籬落疏疏小徑深,樹頭花落未成陰。兒童急走追黃蝶,飛入菜花無處尋”,突然想起詩人描寫油菜花的一首詩來。那一片金黃,正安靜地生長在城中村一破舊房屋院墻的一隅,占地面積極小,四處有大樹掩映。如果不是盛開得如此熱烈,幾乎會被來往的行人忽略。許是在此居住的哪位住戶,懷念著從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生活,想要重拾播種和收獲那無窮的樂趣,才在寸土寸金的位置開辟出小塊空地,有意栽種的吧?亦或是頤養(yǎng)天年的老人,本就熱愛生命向往大自然,即使身居陋室一顆心也無比悠然,自是要將日常生活環(huán)境盡力裝扮得溫馨風(fēng)景這邊獨好。何人所為不得而知,不再妄加猜疑,恐負了良苦用心。
總之,那一片金黃就這樣真真切切地呈現(xiàn)在眼簾,雖未近距離接觸,遠遠望去似乎也能聞見那種獨特的醉人的芬芳。那樣鮮艷奪目,牽引著空洞的視線,怎不令人怦然心動?只一眼便傾心難忘。不管好奇的目光蓄滿了幾多艷羨和歡欣,卻又如何能承載得住眼前這濃得化不開的深情?就任它無聲無息流淌下來,向四面八方極速蔓延吧!
那一片金黃,在春天里快樂地歌唱。唱著季節(jié)的贊歌,把美好的時光頌揚。它與四周幾棵早已干枯、遲遲未見有新葉萌生的大樹對比鮮明截然。但見得幾棵瘦骨嶙峋的老樹,枝丫一直堅挺地呈倔強狀,是否還在想著與冬對抗頑強?不知時節(jié),不知一切難耐早已成為了過往。光禿禿的的樹枝上,居然還殘留著幾根去年就被人遺忘,無心采摘的絲瓜,被枯藤懸掉在空中。時光無情地風(fēng)干了它們也曾鮮活的生命,再也不見曾經(jīng)誘人豐碩的模樣,干癟枯稿的身子身不由己,只能隨風(fēng)晃蕩,多么凄涼多么悲哀?任憑陽光雨露怎樣多情地滋潤,卻是再也喚不回以往那勃勃的生機。生命已然終結(jié)便不再蘇醒,又怎知明媚的陽光早已灑滿大地,和熙的春風(fēng)正在盛情地招喚萬物復(fù)蘇?冬已逝,春正濃。
那一片金黃,在天地間幸福地蕩漾。掀起一浪又一浪金燦燦的柔波,儼然一片花的海洋。寫意著季節(jié)最絢爛的花事,將春的芳菲渲染得淋漓盡致,把由衷的喜悅四下里靜靜地傳揚。它也曾默默無聞,尋常的外表似小草樣卑微,花期未到時不過一襲綠衣比比皆是。但它不悲觀不氣餒,依舊努力地茁壯成長,暗暗醞釀著與生俱來的嬌艷與美麗。靜待一番好時光,自會在這春的舞臺,將自己的絕世美艷盡情地優(yōu)雅地綻放。哪管花開荼靡花事有期,即使紅顏彈指老,剎那芳華盡,會猶如煙火般寂寞,卻也無怨無悔無所謂。
常常會有人感慨:紅塵太浮華,再清寧的心也難免不浮躁。滄海桑田世事難料,再怎樣謹小慎微也會心不設(shè)防百密一疏。生活的道路本就風(fēng)雨密布,又怎能順風(fēng)順水盡如人意?不能由此哀嘆覺得幸福指數(shù)低,行走人世間,既然難以逃脫現(xiàn)實的誘惑,那就只能坦然去應(yīng)對。
人生如戲又非戲,無法彩排只能現(xiàn)場直播。劇中的我們只要在各自短暫的生命舞臺,獨自演繹每一天的精彩。徹底地釋放精神的枷鎖,淡定的心當(dāng)樂觀積極,一切的艱難險阻才能視作閑庭信步。
心中有愛,時時溫暖,心中有春,處處是春,何處不是桃花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