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第一部 第三章 跟蹤追擊
作品名稱:魅影 作者:奇峰 發(fā)布時間:2014-10-21 17:03:17 字數(shù):3730
第三章跟蹤追擊
羅嘯駕駛著摩托車剛剛駛到市局門口,突然喊住張加良:“停車!”
張加良迅速地剎住車。
羅嘯從摩托車上下來,對張加良耳語幾句,張加良聽后,興奮地說:“隊長保證完成任務(wù)?!闭f完轉(zhuǎn)身要走。羅嘯又叫住他說:
“去把葉屏叫來。”
功夫不大,葉屏氣喘吁吁地向站在門前的羅嘯跑來,她腳還沒站穩(wěn),就問道:“隊長找我?”
羅嘯發(fā)動摩托車:“上車?!?br />
摩托車就象離弦的箭,飛似的使出公安局大門。
三,四分鐘后,羅嘯和葉屏便來到醫(yī)院,古月秀已蘇醒回家了,不由分說,羅嘯和葉屏又跨上摩托車,向歐陽劍家駛?cè)?br />
谷月秀躺在自己的房間里,她身旁是早已見過的那個少女。
“伯母,公安局的同志來了。”
谷月秀睜開疲憊的雙眼,轉(zhuǎn)向站在床邊的羅嘯和葉屏說:“同志,坐呀!”
可他二人并沒有坐,羅嘯走向床前說:“大娘,都怪我們的同志不好,驚著你了,我們向你道歉!”
谷月秀老人擺擺手:“瞧這孩子說的,你們也是為了政府工作。是劍兒不爭氣!”
羅嘯和葉屏這才雙雙坐下來。
“我人老了,心臟不太好,遇到刺激就受不了,同志們不要介意?!?br />
“大娘,案子現(xiàn)在還不清楚,您老先不要著急?!绷_嘯歉然地說。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大娘心里明白”
“我們想向您了解些情況。”
“孩子,我不是個糊涂人,眼下不比前陣子了,什么‘三中全會’后的形勢我也看到了,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
羅嘯明白老人所說的前一陣子,也就是剛剛結(jié)束的“十年動亂”。在那是非顛倒的歲月,有幾個人能說出心里話,謹小慎微都怕出差頭。此刻羅嘯非常理解谷月秀老人的心理。古月秀說著要起來。葉屏見狀,馬上上前按住她說:“大娘,您快躺下,就這樣說好了?!?br />
谷月秀握住葉屏的手,微笑地望著這位灑脫懂事的姑娘。
“大娘,”羅嘯開始轉(zhuǎn)入正題:“您兒子是什么時間離開家的,又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呢?”羅嘯和藹地詢問著。
谷月秀閉上眼睛。片刻,對倚在自己身旁的那位少女說:“黎敏,給同志們沏杯茶?!?br />
“大娘,別客氣,我們不渴?!比~屏上前阻止了那位少女。
這時,谷月秀對羅嘯說:“這姑娘是我沒過門的兒媳婦黎敏,在市體操隊。劍兒正巧在武術(shù)隊,兩人就好上了,現(xiàn)在訂婚已有一年了。都怪我呀,要是早依了他們,就不會出這個亂子了。”
葉屏看了羅嘯一眼,然后輕聲問道:“大娘,您了解內(nèi)情?”
“嘿!什么內(nèi)情,是這樣——”谷月秀慢慢地說:“——半月前,孩子們要趕什么改革開放的潮流,嚷著要買臺收錄機,說黎敏練體操用得著。還說現(xiàn)在都時興這個,尤其是什么日本三洋的產(chǎn)品。我沒有答應(yīng)。昨晚,劍兒回來的很晚,我一直在等他??烧l知道這孩子直到半夜兩點多才回來。一進門,我就看見他手里拎著個做工精美全新的收錄機。我問他是打哪弄來的這玩意兒,他說是買的。我又問他從那弄到這么多錢買它。起初,他不肯回答。我逼急了,他才支支吾吾地說是從家里翻出一顆什么墜兒賣了。我聽他這么一說,就急問是什么墜兒,我聽他說那墜兒的樣式,一下就暈了過去。那是蓮花金剛墜兒。我就問劍兒賣了多少錢,他說是三百八十塊。氣的我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他哪里知道那物件的來歷呀!那是我家老頭子珍藏之物。我一氣之下,就把隱瞞了十四年的事說給他聽。他聽后,二話沒說,拔腿就沖出了家門。”
羅嘯,葉屏對視了一下,然后葉屏問道:“大娘,他去哪您知道嗎?”
谷月秀搖了搖頭。
“您還記得他出去的時間嗎?”葉屏急切的說。
“記得他剛出門,時鐘就敲了三下?!惫旁滦愫芸隙ǖ卣f。
“那他又是什么時間回來的?”羅嘯問了一句。
“我估摸也有十五六分鐘他才回來。我問他去哪了,他也不回答我,深更半夜的我就沒再問他。可他啥時又走的我就不知道了。”古月秀說。
羅嘯合上筆記本,帶著極大的興趣問谷月秀道:“那是一顆怎樣的蓮花金剛墜兒?”
古月秀沒有馬上回答,她閉上了雙眼,兩頰抖動著??吹贸隽_嘯這話觸及了他心里的隱痛。許久,古月秀才睜開了有些濕潤的雙眼說:“那是劍兒爸爸的珍藏。十四年前,劍兒他爸為了不讓它落入壞人之手而搭上了性命?!?br />
為了這小小的東西,竟然付出如此昂貴的代價,羅嘯,葉屏的心不禁一陣緊縮。
“大娘,您能不能把這個故事講給我們聽聽?”羅嘯急不可待的問了一句。
谷月秀沉思良久,也沒有說出一個字。兩頰燥紅,氣喘吁吁又猛咳嗽起來,羅嘯見狀馬上轉(zhuǎn)向葉屏說:“讓大娘先休息休息,待大娘好了,咱們再來?!绷_嘯轉(zhuǎn)過身面對古月秀說:“大娘,您好好休息,我們改日再來看您?!?br />
羅嘯和葉屏辭別谷月秀。走出院門的羅嘯問葉屏:“你聽沒聽過珠寶店的同志提起過蓮花金剛墜兒?”
“沒有,我也是剛從谷月秀這知道的?!?br />
他們二人邊走邊探討著。
“歐陽劍誤賣了那顆金剛墜兒,可后來又將它盜回。奇怪的是他盜回金剛墜兒為什么不把其交給谷月秀呢?”羅嘯不解地說。
“這并不奇怪,他一時沖動殺人或是失手殺了人,事后才認識到自己闖了大禍處境危險。他一時恐慌,只好與母親不辭而別?!比~屏猜測道。
“是啊,現(xiàn)場留下他那么多罪證,也難怪他要逃跑?!?br />
“羅隊長,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辦?”
“先回局里?!?br />
回到局里,羅嘯吩咐葉屏去查閱一下華僑檔案,就徑直奔向二樓。他來到副局長辦公室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請進!”屋里傳來岳副局長的聲音。
羅嘯推開了門。
“來!坐下。辛苦了?!眹捞庨L說。
羅嘯沒有坐下,而是轉(zhuǎn)向岳副局長說:“岳副局長......
嚴處長打斷羅嘯的話神情嚴肅地問:“發(fā)現(xiàn)新線索了?”
“是的?!彼统隽斯P記本?!皢栴}并不象我們當初想象的那么簡單?!?br />
“別急,”岳副局長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親切的拍了拍羅嘯的肩膀,把一杯水遞給他,“先潤潤嗓子再說?!?br />
羅嘯接過杯子,匆匆喝了一大口。又接著說:“從古月秀反映的情況看,兇手可以初步確認是歐陽劍。他背著母親偷偷把家里珍藏著的什么金剛墜兒三百八十元賣給珠寶店,后來他從母親口中得知此金剛墜兒的不凡來歷,才一時沖動,夜闖珠寶店......
岳副局長聽完匯報,微微瞇起雙眼,問:“是什么金剛墜兒?”
“那金剛墜兒現(xiàn)在何處?”嚴處長也急不可待地追問。
“可能在歐陽劍手里?!绷_嘯回答。
“怪不得珠寶店那么多他沒拿,獨拿走了幾件小巧首飾,他這是摟草打兔子,這個謎總算是揭開了?!眹捞庨L點頭說。
“可古月秀說,歐陽劍他爸爸十四年前就因為這個金剛墜兒而被加害的?!绷_嘯接著嚴處長的話說。
“珠寶店僅僅給了他三百八十元?!痹栏本珠L自言自語。
嚴處長看了一眼岳副局長,說:“收購人員也是眼高手低,都是嘴上會氣的事?!?br />
“現(xiàn)在關(guān)鍵的問題是我們要竭盡全力偵破‘六.五’案。至于他爸爸的死,那是件積案,我們先不說他?!痹栏本珠L說。
此刻的羅嘯看著岳副局長和嚴處長深深地吸了口煙,仿佛把什么東西和煙霧一起咽到了肚子里。“你們了解那顆金剛墜兒?”羅嘯驚異地問。
岳副局長和嚴處長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岳副局長說:“那是件積案,先不說它,眼下的任務(wù)是捉拿歐陽劍歸案?!眹捞庨L點了點頭:“對,必須從歐陽劍下手,他是‘六.五’的關(guān)鍵?!?br />
羅嘯面對岳副局長和嚴處長怪異的神情一時摸不著頭腦,可從他倆急切變化的神情中看得出這其中有著羅嘯尚不清楚的內(nèi)涵。出于禮貌,他沒有繼續(xù)深問下去。這時,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請進!”岳副局長大聲說。
葉屏氣喘吁吁地走進辦公室,向屋里的三位領(lǐng)導(dǎo)敬禮了個禮,說:“這是華僑檔案查到關(guān)于歐陽本齋的簡歷。”
羅嘯面向葉屏說:“念念,我們都聽聽?!?br />
葉屏擲地有聲的話語頓時傳入三人的耳鼓。
“——一九六六年五月,從臺灣移民美國紐約的文史學(xué)教授歐陽本齋,懷著熾烈的愛國情懷,在李宗仁先生回歸大陸的義舉感召下攜眷歸來。他在國外享有很高的聲望,回國后一心要把自己的余熱毫無保留地獻給祖國,故政府把其安排在文史所工作,來春城定居。生活安定后,歐陽本齋教授受摯友,也是其大舅哥古善舟之托、要求獻給國家的珍貴文物拿去省博物館鑒定。博物館隨即邀請省內(nèi)相關(guān)專家,人員作了初步鑒定。由于此文物在世間已輾轉(zhuǎn)多年,跨越幾大洲。為了準確起見,故欲邀請北京故宮博物院的專家前來協(xié)助。最后鑒別真?zhèn)?,因文化大革命的深入,故宮博物院的專家未能到位,使鑒定工作中途停下來。省博物館的領(lǐng)導(dǎo)以私人財產(chǎn)不便保管為由,通知歐陽本齋將文物取回。在其取回珍寶返回家的途中,遇歹人劫持,終因傷勢過重離世。后幾經(jīng)查詢,文物下落不明。半月后,港,臺反動報刊即對此案件作出反映。載文攻擊我政府說:‘歐受共黨威脅利誘不屈,遇害身亡?!比~屏一口氣讀完了文件。
岳副局長聽后說:“除谷月秀隱瞞了那顆鉆石戒的下落無記載外,余下的都基本與事實符合?!?br />
“當時那件文物的最終去向我們一無所知?!眹捞庨L意味深長的對岳副局長說。
“怎么,你們了解這段歷史?”羅嘯驚愕地瞪大了雙眼睛。
嚴處長面露難色,輕聲說:“那也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我也說不太清楚。”
“老嚴以前接觸過這個案子。具體辦案是羅靜波。”岳副局長稍作了說明。
嚴處長瞅了一眼岳副局長,沒說什么。
“我父親?”羅嘯吃驚的問。
“是的,當時是你父親一手主管這一案件,我只趕上個尾巴??上а?,這么好的同志,確死于非命,要是他還活著......岳副局長惋惜地說。
“不談這些傷感的話題,”嚴處長羅嘯讓張加良把葉屏叫來望了一眼沉思中的羅嘯說,“現(xiàn)在已過中午了。我們還是去吃飯吧!”
是啊,四人的肚子早就奏起了饑餓奏鳴曲。在嚴處長的提醒下,他們才想到已是下午。于是。四人站起身,長長的舒了口氣,離開了這間充溢著緊張氣氛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