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解心
作品名稱:十丈紅塵之解語花 作者:千影翎雪 發(fā)布時間:2015-01-11 15:26:44 字數(shù):6050
云淼因地質(zhì)特殊而盛產(chǎn)鎏金玉彩,往來商家多了,漸漸便成了西濱僅次于清遠的富庶之地。車馬勞頓十數(shù)天之后,容景初和秋泠雪一行五人總算來到目的地。
看著云淼繁華的街市,幾人一掃多日抑郁。尤其是焚余,難得與心儀之人相處,他的臉上總是若有若無帶著笑容,卻又不敢過分表現(xiàn)出來。
秋泠雪與容景初互相交換眼色,而后道:“我累了,先去客棧休息,你們隨處走走也好。”
川槿立刻表示:“我陪小姐?!?br />
“不用,黃衣隨我回去便可。”秋泠雪眉間少帶疲態(tài),這一路奔波著實叫她有些吃不消。
焚余聞言眼前一亮。川槿卻神情一暗,恰好看到焚余喜出望外的表情,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偏過頭不再說話。容景初玉簫一擺,道:“走吧。”
跟在容景初身后的焚余不時看一眼意興闌珊的川槿,最終低下頭,道:“川槿若是擔心秋姑娘,我們便回去吧?!?br />
“好呀。”川槿脫口而出,才發(fā)現(xiàn)她說得太快,于是改口,“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姐有黃衣照顧也很妥當。難得出來一趟,若不好好走走倒是辜負了這一番美景呢。”
容景初聞言一樂,卻鎮(zhèn)定道:“我突然想起有事處理,你們兩個去城東買些梅花釀給泠雪。”
“?。俊狈儆嘁詾樽约郝犲e了,詫異的抬起頭。
“焚余,你的耳朵怎么了?我瞧著可是沒問題,若是你覺得它出了問題不妨去尋藜蘆,相信他有法子令你恢復?!?br />
焚余一哆嗦,道:“我耳朵好得很,不需要?!?br />
兩人忙不迭的向東城方向走去。容景初微笑著送他們離開,而后回身,稍作思索后做出決定。根據(jù)傳回的消息,冷雩與水明澈最近出現(xiàn)的地方正是云淼,但此刻兩人是否還在此處?他一念既定,決定先去尋找這兩個人。依照水明澈那愛瞧熱鬧的性子,肯定是哪里熱鬧去哪里了。就算是沒熱鬧可湊,他也會折騰出熱鬧。
容景初緩緩走在大街上,溫文儒雅的他有著很高的回頭率,看著女人投來的秋波與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他頗為無奈的覺得這樣孤身走著果真是個錯誤。
正在他想要去茶樓坐會兒避避,耳邊卻傳來極熟悉的聲音,“水明澈,你看看整個街市被你禍害成什么樣了?”
他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的布幡下站著一個身著紫衣的絕美女子,正一臉沒好氣的看著對面一身櫻紅色衣衫的男子。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這不能怪我,只能怪我們水家的傳統(tǒng)太優(yōu)良了。”男子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出門遇到的陣勢,不慌不忙的接受著女人們的秋波,巧妙地避開隨時會撲過來的癡男怨女,“再加上我那難以模仿的高貴氣質(zhì),舉手投足之間散發(fā)的貴族氣息,一顰一笑,不讓人妒忌都不行……”說著還不忘撩一撩額前的劉海,“雩兒,你說呢?”
那飄逸瀟灑的樣子絕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練出來的,容景初頓時覺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天下間對自己容貌如此自戀又絕對自信的人除了他那個寶貝師弟別無第二人。
看著水明澈與冷雩的相處模式,容景初想都沒想便找了個隱蔽處暗中觀視。他這位寶貝師弟若不折騰出一點事情,那才真是天下間最奇怪的事,而這個時候悄悄跟隨才是最好的方式。
冷雩看著他那張妖孽禍顏一副欠揍的表情笑道:“漂亮的面容,修長的身材,飄逸的風采,不凡的氣質(zhì),刀劍界的高手,配上這么精致的──絕美容顏,堪稱武林一絕!”
聽到這樣的話容景初不由莞爾,要說冷雩一向溫婉賢淑,也只有對著自己這位寶貝師弟才會展露出完全不正常的一面。
“長得帥又不是我的錯,雩兒,整天看著長得又美麗又動人的我,是不是很養(yǎng)眼啊?”擺了一個自認為很瀟灑的姿勢,“偶爾出來給這些人看看,是他們有眼福啊?!?br />
“哦。那水老板就站在這里展示吧,我不奉陪了。”冷雩轉(zhuǎn)身加快腳步就走,水明澈試圖拉住她,結(jié)果剛一抬步就被一個妙齡少女攔住了。
“雩兒,等我啊……”
少女橫豎不讓,水明澈急得大叫,可惜冷雩卻越走越遠,絲毫不理他。容景初瞧著好笑,追向冷雩的腳步頓時停下來。他想看看對于這樣投懷送抱的大膽美人,他要如何應對。
“請問姑娘,攔住在下有何指教?”水明澈退后一步,不著痕跡的閃開少女伸過來的手,禮貌周全地行禮,詢問。
少女對他眨眨眼睛,笑道:“奴家可入得了公子爺?shù)难???br />
這女子身姿纖纖如柳腰,蛾眉彎彎似月牙,櫻唇點點若朱丹,嬌語細細似鶯啼,明明是個嬌滴滴的美貌女子,可是水明澈看到她只想逃走……
“姑娘花容月貌,傾國傾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水明澈口中說著,腳下慢慢移開,突然撒腿就跑。
容景初見到他的窘樣,頓時哈哈大笑,惹得周圍的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他,他卻毫無知覺地追著水明澈前去。身后的姑娘們見狀頓覺今日收獲頗豐,立即追著他跑。云淼一時半刻混亂不堪,后世還為此傳出一段笑話。
終于穿出熱鬧的集市,來到郊外,那種被圍得水泄不通的壓抑感消失了,容景初與水明澈不遠不近的同時吐了口氣。水明澈暗想幸好自己的輕功練得足夠好,否則還真是要出大麻煩。想歸想,心頭的得意還是不能稍減,舉步走進一間供路人休息的小茶鋪,坐了下來,嘆道:“真是瘋狂啊……”
“水大公子,茶鋪小本經(jīng)營不容易,你可別給禍害了?!崩漩ё哌^來,似笑非笑道。
“什么?禍害?”水明澈一愣,隨即笑道:“呵呵,雩兒,我們隨時都能遇上,可見緣分之深,你就不要再躲我了,好嗎?”
冷雩回頭招呼老板:“老板給我沏壺茶吧?!?br />
“好咧,馬上就來!”老板笑瞇瞇的張羅去了。
“多謝?!崩漩б恢皇謸沃~頭靠在桌子上,閉目養(yǎng)神,不理會水明澈。
水明澈心中暗暗尋思,這又是怎么了?但嘴上卻不閑著,“歲月是人生閱歷的標志,雩兒,你看這位老板果然見多識廣,看到我,不像那些小年輕那樣不淡定,也不會因為我的出現(xiàn)而自卑……”
容景初聽著兩人對話走進來,道:“老板,我也要一壺茶?!?br />
水明澈正在思索冷雩為何突然這樣調(diào)侃自己,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頓時大吃一驚:“不是吧?容小鳥的聲音?”他大驚失色,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看到神色悠閑自若的容景初時,頓感人生一片黑暗,道:“容小鳥,你跑來這里想禍害誰?”
容景初向著冷雩抱拳一禮,冷雩起身欠身還禮,之后坐下,容景初道:“愚兄萬分思念師弟,這才外出尋找??偹闶腔侍觳回撚行娜耍诖说厍捎鰩煹??!?br />
“想我?”水明澈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你若是想念白練劍的下落我還會相信,想我?信你容小鳥才有鬼!”
“別理會這個腦袋不正常的人。他這一路弄出的麻煩就是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零頭?!崩漩赝竦奶崞鸩鑹貫槿苏迳喜?,“景初,你來此地必然是有重要之事。不知我們能幫上什么?”
容景初笑著坐下,道:“也無大事,不過是泠雪思念你了。她身體不適先去了客棧,稍候你們便能相見。”
“什么?”水明澈更加驚訝,“泠雪美人前來西濱?這可是轟動武林的大消息。你沒騙我?”
“泠兒為何突然來了西濱?莫非是有難辦之事縈懷?”冷雩頓顯憂色,“她怎么樣了,要不要緊?”
“車馬勞頓罷了,冷姑娘莫急,泠雪無事。”容景初正色道,“你們一路追尋可有線索?”
水明澈沒好氣的道:“有線索才見鬼了。你說的那個會灼龍掌的人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消失不見,我上哪里去找?”
冷雩亦是輕嘆一聲,道:“我們四處打聽也找不到此人,后來聽說云中一家周姓富戶家中出現(xiàn)過白練劍,我們悄悄探訪卻被護院發(fā)現(xiàn),一番惡戰(zhàn)后我二人逃離現(xiàn)場。奇怪的是那次之后我們再去周家已經(jīng)換了主人,白練劍的消息就此斷絕,而我丟失的玉釵也失去了蹤跡?!?br />
聯(lián)系黑市上鄭適的話語,這一切就這樣串聯(lián)起來。若是周家人有古怪,自然會殺冷雩二人滅口,那么西濱之行將危險重重。
看他臉色不愉,冷雩以為他在為白練劍煩惱,便出言安慰:“你別著急,我們再四處打聽,一定會有消息?!?br />
容景初搖搖頭:“你們就此收手,白練劍的下落由我接手?!?br />
她的神情凝重不像是說笑,水明澈也正經(jīng)起來,道:“難道是出了什么事?你這一臉古怪樣瞞不了我。老實交代還則罷了,否則我會親自查清楚。”
“明澈師弟稍安勿躁,不過是被人下了戰(zhàn)書,我擔心那人也會找上你們。”
“戰(zhàn)書?”水明澈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起來,“聽起來像是我的風格,容小鳥莫不是感覺本公子戰(zhàn)盡群豪很是威風,這才效仿一二?”
容景初微笑無語。冷雩白水明澈一眼,不再說話。水明澈頗覺沒意思,坐到冷雩身邊,低聲道:“容小鳥若是沒古怪我把腦袋輸給你,什么戰(zhàn)書,根本就不是他的風格?!?br />
此言一出其他兩人臉色頓時一變。容景初尷尬的笑笑。冷雩滿腹的話就要問出口,此時周圍突然變得吵吵嚷嚷起來。自官道上來了好些人,他們看到茶鋪子一起進來,要了茶水后,慢慢開始討論著什么。
三人便不再說話,盡情聽著他們說話。盡管他們壓低了聲音,但對這三人來說,還是太大聲了。
其中一個人叫道:“老板,再給我們上壺茶!媽的,趕了這么久的路,渴死老子了!”他們喝了一壺茶仍不解渴。
“馬上來,馬上來!”老板一疊聲的回應道,有生意做他自然不會拒絕,可偏偏忘記了冷雩的茶。
水明澈正要發(fā)火,冷雩忽然睜開眼睛,伸手按住他,眼眸微沉,示意他坐下聽著,不許生事。容景初一臉沉靜,看不出心情,卻也聽得專心,看來這些人說的話引起了他的興趣。
那些人喝夠茶水才開口說到主題,光聽這些人說話,就知道他們都是些江湖上混的,并且是混得不怎么樣的所謂俠客。
“哎,你們聽說了嗎,云淼陸家的事情?”
“不久前才得到消息,真是好慘啊,聽說陸家三百多條人命,一夜之間全部都……”
“這么心狠手辣,知道是誰干的嗎?”
“好像說是鬼……”
“什么鬼?明明是一個叫是修羅劍的惡人!”
他們還要繼續(xù)討論,其中一個人環(huán)視了四周,看到水明澈三人悠然自得的坐在旁邊,像是閉目養(yǎng)神的樣子。觀三人裝扮,顯然出身不凡,便對同伴使了個眼色,大伙都停了下來。
一個滿臉橫肉的大塊頭架起大刀,晃到水明澈跟前,將刀重重地往桌上一拍,桌子被震得晃動起來,落下些許灰塵。他甕聲甕氣的問道:“兩位朋友是哪條道上的?為何偷聽我們說話?”
冷雩慢慢睜開美眸,保持著一貫的溫柔。容景初神情溫和而淡漠,看著這些人。水明澈睬也不睬他一下,依然保持著自覺很有品味的姿勢,悠然自得的喝口茶,慢悠悠說道:“朋友?我和你很熟嗎?”
顯然,水明澈的高傲態(tài)度激怒了這位體格魁梧的大漢,他怒氣沖沖的罵道:“媽的,你拽什么拽,大男人穿一身紅袍到處晃,你以為自己是新郎啊?”說罷往前一探身,想要拔出大刀,不料紅光一閃,手還未伸到刀柄上,便抱著胳膊猶如殺豬般嚎叫起來。
他的同伙見狀,急忙圍了過來。其中一人將大漢扶起,卻發(fā)現(xiàn)那大漢的胳膊上多了一條口子,血流如注,慘不忍睹。最不可思議者,居然沒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受傷的。
那伙人慌忙掏出兵刃,臨陣以對。水明澈不慌不忙的站起來將自己的衣服整理一番,掃視一圈道:“想要砍我,隨時歡迎。不過你們?nèi)羰菦]有把握贏得了我,可就要被我砍了?!?br />
“臭小子,狂成這樣,真把自己當棵蔥了!”
“噓!”水明澈將食指立于唇邊,笑道:“不要喊這么大聲,你的聲音太難聽,會嚇到我家雩兒的?!?br />
冷雩聞言無奈一笑。容景初淡淡一笑,道:“諸位都是道上的好手,切莫因一言半語失了和氣,各退一步如何?”
他本是一番好意,怎奈這些人都以為他看不起他們。一時間,小茶鋪內(nèi)劍拔弩張。老店家早嚇得躲得遠遠的,再也不敢回來了。
“呃,這位客官,小店如今不安全,請您……”
店家看到有客上門,忙去好心提醒,卻在開口后話音消失在半截,這已經(jīng)是張老四今天第三次呆住。
來人是一名青年,黑發(fā)如垂瀑,頂上盤著一個式樣繁復的發(fā)髻,簪著式樣獨特的玉簪,藍衣金絨,秀麗非常。張老四看著他的容貌,徹底呆掉。方才看到水明澈的時候,他呆過一次。容景初來的時候他愣過一次,等看到這個男子的時候他徹底呆了。
“多謝店家好意,請您放心,在下自有主意。”
藍衣青年施施然走到一處空桌邊坐下,他的裝束雖然素淡,但氣質(zhì)清雅高貴,與這陋室桌凳實在格格不入,但他卻偏偏坐得無比自然閑適,仿佛他坐下的地方不是破敗簡陋的木凳,而是鋪著上等狐裘的檀木雕花座椅一般。
“你……你……有種你不要走,我們,我們回頭再對付你!”
那些人看見藍衣青年就想要奪路而逃,卻被水明澈瀟灑地攔住了:“破壞了我喝茶的雅興,還把這平靜的小茶鋪弄得臟兮兮的,害得老板生意都做不成,就這樣走嗎?”
“那……那你想怎么樣?”大塊頭看一眼藍衣青年,緊張的問道。
“呵呵,把值錢的東西留下來,然后滾蛋!”水明澈笑瞇瞇的說道。
不一會兒,這幫俠客們在水明澈的目光注視下,都順著小坡咕嚕嚕的滾了下去,雖都氣的七竅生煙,但不敢破口大罵,好一陣子才爬起身來,狼狽不堪的跑掉了。
“碰上我這么有品質(zhì)的壞人,你們還算是走運的!”
水明澈樂呵呵對著躲在大樹另一側(cè)的老板叫道:“老板,那些人幫我們付了茶錢,連帶你的生意損失費、壓驚費,就放在這里,記得拿啊!”
“水明澈,想做好事也不用喊這么大聲吧。”冷雩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水明澈瀟灑的揮一揮衣袖,“陸家三百條人命……雩兒,容小鳥,我感興趣了,你去不去?”他說著兩人,卻將眼光看向了容景初。
冷雩點點頭,道:“既然水大公子大發(fā)慈悲,那我們就去看看?!?br />
容景初的目光自藍衣青年進來后就注視著他,此刻淡然道:“既然師弟前去,愚兄便不出風頭了,在此溫茶等你們回來便是。”
“我們?雩兒,你剛才說我們了……”水明澈就差蹦跳起來,完全沒聽到容景初的話,“是不是證明我們的關(guān)系又進了一步?。俊?br />
“你愛怎樣想就怎樣想吧,我沒意見。”
冷雩走之前向藍衣青年微微頷首,感謝他方才解圍。這一點動作看在水明澈眼里,無名火陡然旺盛起來,狠狠瞪了藍衣青年一眼,這才與冷雩一起出了小茶鋪。
“真是有趣的兩個人?!彼{衣青年微微一笑,“店家,麻煩給我一壺茶。”
“馬上來,請客官少待!”驚魂未定的店家忙跑去準備起來。
時間在悄然流逝,藍衣青年慢慢品著茶,容景初單手支頭假寐。面前茶壺中的茶水雖未添過,卻一直是熱的。張老四看著店中兩人,拿著盤子站在一旁,竟仿佛是看到神仙一般不想挪步。
就在張老四愈來愈呆的時候,忽聽一個重物撞門的聲音,隨即一個人隨著被撞裂的門板跌進屋中,血流披面,滿臉駭怖,大叫了兩聲:“鬼……鬼……!”
容景初睜開眼睛。藍衣青年走上前扶住那人。只見他臉上神色驚駭欲絕,赫然是方才自此離開不久的俠士之一。他剛要開口詢問,那人隨即跌到地上,竟已氣絕!
與此同時,遠方突然出現(xiàn)雷霆之聲!
“那個方向是什么地方?”溫雅清定的聲音。藍衣青年望著方才沖出火光的地方,姣好的眉頭展出一抹淡淡的憂慮。
張老四早已被突發(fā)的一切嚇得懵了,直到聽到藍衣青年的問話才勉強回過神來,顫聲道:“山……山神廟……是后山的山神廟……”
這話一出,藍衣青年不由一震:“最近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發(fā)生嗎?”
“沒……有……大、大概有吧……”張老四被這變故嚇得言語混亂,不知所云。
“……”姣好的眉尖一蹙,藍衣青年身形迅若閃電,瞬間消失無蹤。容景初見狀放下一錠銀子,這是他身上唯一的銀兩,隨后身形一閃也去了山神廟方向。
方才他一眼便看出那人身上的傷口與無魂尸邪造成的傷口如出一轍。若是他猜測無誤,當是這害人之物又出現(xiàn)了!
容景初一路未有停留,等他趕到的時候,廟外已是一片狼藉,三名俠客身子皆被撕成兩片,鮮血淋淋,凄慘無比。藍衣青年比他早到一步,回頭看他一眼,一抱拳,道:“兄臺,此地危險,不是游玩之處,速速離去可保性命?!?br />
容景初承他之情,抱拳還禮,道:“在下有心而來,兄臺不必再勸?!?br />
藍衣青年看他神情堅定,頷首,向山神廟走去。容景初不甘落后一同進去,他們走進山神廟正看到了驚險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