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初上征途

　　上
　　晨風(fēng)吹起薄霧，在茂密的林地之間絲絲縷縷地飄蕩，枝葉間晶瑩的晨露不時隨樹枝的搖晃滴落下來，在這清新的空氣中劃過，落在如茵的草地上。而在這一片祥和的清晨，卻有一絲隱隱的不安若有若無地回蕩在拜月族駐地之中，與周圍的景物極不協(xié)調(diào)。
　　易林之中有湖，名叫凈月湖，便是日前凈樂國諸人被拜月族人囚禁之地。這凈月湖乃是當(dāng)年女魃大神被困人界之時的修行圣地，被她那神奧無窮的玄陰真火煉化多年之后，湖水清幽甘冽，清澈見底，色澤幽藍(lán)而又深邃，早已經(jīng)變得不含一點雜質(zhì)，且其中蘊含了無窮的能量。既是拜月族每月一次的例行沐浴凈身、祈求與神明接近的圣地，更是族人視若性命的療傷、練功、汲取自然能量的源泉。與布設(shè)在整個易林之中的玄天八卦大陣一樣，這個凈月湖本身也是族中的一件極具威力的法寶，而這件法寶的開啟使用之法，卻是只有歷代族長才能使用。也正是因為當(dāng)初月殤聽黎魅所說，那凈樂國太子照月東罡和閾瑤公主楓依均非常人，所以她才破例命人將他們囚禁于湖水之中。
　　湖邊草地上，軒轅勝的龍馬正在數(shù)百頭白虎和月殤的銀彪注視之下悠然自得地一邊漫步，一邊吸食著草葉上的晨露。離此不遠(yuǎn)處，軒轅勝、弗倫夫婦、冥月以及太子和月殤、楓依等人團團而坐，天空中水月和清月正在率人在易林上空不停地游弋巡視，警戒守護。太子和月殤、楓依三人臉上俱是面有羞色，而弗倫夫婦和冥月則顯得有些尷尬，只有軒轅勝面色不愉，一雙鳳目不時瞟一瞟分別倚靠在太子左右肩頭的月殤和楓依，粗獷的臉上微有怒色。
　　原來就在弗倫帶著楓依離去不久，軒轅勝便從盟國那里得到消息，說是在九黎族駐地的空谷上空，近幾日突然現(xiàn)出大片的血云，血腥之氣，彌漫千里，而且這些詭異的血云顏色越來越濃，擴展迅速，已經(jīng)漸有溢出空谷，向臨近的人族部落駐地擴散籠罩之勢。而且近來九黎族人在神木王的帶領(lǐng)之下，神出鬼沒，活動猖獗，無數(shù)的人族婦女被其擄去，生死不知，已經(jīng)有數(shù)十個人族部落被他們屠戮一空，幾成白地。而其他的一些相鄰部落支持不住，也紛紛向中原腹地遷徙靠攏，以躲開魔族的侵襲。
　　軒轅勝作為黃帝之后，從歷代先祖那里承繼而來的豐厚經(jīng)驗讓他心里十分明白，這些血云又名蚩尤旗，乃是當(dāng)年蚩尤被黃帝所斬之后的精血所化，一旦此旗凝聚成形，便是魔神降世之時。魔族駐地上空血云的出現(xiàn)，意味著人魔兩界之間的空間裂隙已經(jīng)處在了即將打通的邊緣，而他們之所以大肆擄掠人族婦女，便是因為沒有九陰絕脈的至陰女子之血獻(xiàn)祭，所以才要以祭品數(shù)量來彌補質(zhì)量的不足。而這也正好給了人族一個明顯的信號，若是不能盡快聯(lián)合起來擊退九黎入侵，一旦空間裂隙被打通，那些上古魔神出現(xiàn)在人界，必然是一場空前的浩劫來臨。
　　軒轅勝深知，一旦魔神降世，單憑自己的半神之體和已經(jīng)被封印了神力的龍馬、軒轅神劍，那是絕對不可能阻擋得住的。而如今當(dāng)年跟隨先祖黃帝東征西討的應(yīng)龍、女魃以及燮牛鼓、雷獸錘等神器都已經(jīng)先后被收回神界，如今人界所剩下的神器，除去自己手上的玄天龍馬和軒轅神劍之外，就只有南方的蠻荒之地的火神祝融所留下的祝融神鼎了。但這只神鼎被祝融部族守護在十萬大山之中的火神窟中，根本不會讓外族之人染指。而且據(jù)說這火神窟深藏在地心之中，那只神鼎就放在周圍布滿了四溢橫流的流火巖漿的一處石臺之上，巖漿中還有三十六條兇殘絕倫的火龍盤踞守護，端地是固若金湯，要想硬取，那是絕無可能。而在沒有女魃那種威力至強的至陰真火的情形之下，要想擊敗黎魅的陰毒巫術(shù)，取得祝融鼎便成為了唯一的出路。
　　軒轅勝知道自己勢單力孤，而取得神鼎已是勢在必行，思前想后之下，知道時間已是不多，于是便騎上龍馬，趕到拜月族駐地來和弗倫等人會合，商議大事。不想?yún)s是正巧碰上這種尷尬之事。想到自己的女兒剛剛和太子定親不久，而且雖說她借助神力身體長成，卻畢竟仍是年幼，只是離開自己不到一月的時間，卻已經(jīng)和太子合房，而且其中還多了一個月殤，心里如何能夠忍受得??？但看著女兒那天真爛漫又一片癡情的幸福表情，心里的那些指責(zé)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所以自從見到太子三人破空而出的那一瞬間，便一直沉著臉一言不發(fā)。而月殤雖說一向心高氣傲，但女子的天性使然，一旦與一個男子有了身體上的這種親密接觸，只要此人不是太過難以接受，往往便會對其生出一種莫名的依賴和情愫，更何況太子本身也是一位氣宇軒昂的英俊男子，其地位又是極為尊貴，而且與其族中男子相比，太子身上更多了一種天生的霸悍之氣。所以等從那種銷魂的迷亂之中清醒過來之后，也就默默地接受了這一個既成事實，與楓依一樣，從此便對太子死心塌地地迷戀起來。
　　冥月見氣氛沉悶，知道軒轅勝心里別扭，而作為太子父母的弗倫夫婦此時也有口難言，于是便上前陪著笑臉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對他一一道來，說到其中的一些為難之處，弗倫夫婦也跟著上前解釋陪話。那軒轅勝也不是愚魯之人，知道當(dāng)此大敵當(dāng)前的危急時刻，萬萬不能因為這一些小事而耽誤了聯(lián)盟大計，使九黎族有機可乘。聽說冥月和弗倫這般安排實是出于無奈，也就漸漸釋然。再想想當(dāng)今世上任何一個有本領(lǐng)威望的勇士，無一不是三妻四妾，身邊纏繞了眾多的女子，而自己的女婿作為凈樂國太子，就算是眼下不娶其他女子，但是等以后接替了弗倫的王位，必然也會再另行迎娶其他女子作為王妃，充實后宮，而自己便是最好的例子。想念至此，心中的郁結(jié)已開，再看那三個柔情蜜意的年輕人之時，也就不再感到那么別扭了。
　　弗倫見軒轅勝臉色漸漸開朗，這才開口詢問他的來意。軒轅勝便將從人族盟友那里聽到的消息和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然后滿臉期待地看著眾人，希望能夠得到大家的支持。
　　不料弗倫和冥月一聽要到神火族去求取祝融鼎，當(dāng)即便眉頭緊皺，大搖其頭。只聽弗倫說道：“軒轅王兄，你說的確實不錯，既然魔族駐地上空血云已現(xiàn)，那就說明人魔結(jié)界已經(jīng)到了打通的邊緣，王兄想借助祝融鼎的先天神火破除九黎巫術(shù)，這個想法也確實無可厚非。但是在座諸位也都應(yīng)該知道，這神火族一向?qū)⒆Ｈ诙σ暈殒?zhèn)族之寶，看得比性命還重，而且自從貴先祖軒轅黃帝升天之后，神火族便已經(jīng)脫離了中原部落聯(lián)盟，他們僻處南疆，自給自足，與咱們毫無往來，若是咱們就這樣貿(mào)然前去求取神鼎，恐怕萬難如愿。而且神火族戰(zhàn)士驍勇善戰(zhàn)，祝融鼎又是深處于地心溶巖之中，還有火龍守護，若是硬搶，那么這神鼎難以到手不說，還會從此增添一個強勁的對手，無形中為九黎族增添一份力量。所以以本王看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才好！”
　　一邊的冥月那張飽經(jīng)滄桑的老臉上也是陰云密布，顯得憂形于色，神情沉郁地連連點頭。
　　軒轅勝心急如焚，但他也深知弗倫之言不無道理，一時間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皺著眉頭沉吟不已。
　　這時只見太子照月東罡在月殤和楓依耳邊低語幾句，然后站起身對三位長輩說道：“父王、岳父、大法師，孩兒有句話，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br /> 　　
　　下
　　深知太子異能的弗倫等人見他神色淡定，知道他必然是有了什么周全的計劃，不由得個個眼神一亮，冥月連連擺手道：“殿下有什么好主意，盡管說來?，F(xiàn)在咱們在座的都是自家人，不用這么客氣。”
　　太子昂首而立，披襟當(dāng)風(fēng)，衣袂飄飛中，顯得豪氣沖天：“諸位，我也知道當(dāng)今魔族猖獗，勢力強橫，但天生一物，便必有克制之法，此乃天道，萬不失一。既然當(dāng)年火神祝融將神鼎留在人界，那么這冥冥之中，必有深意，也許當(dāng)時神主作此安排，便是為了讓咱們應(yīng)付今日的局面。所謂盡人事聽天命，咱們只須盡力而為，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要看天命如何了，又何必在此遲疑不決，坐失良機呢？如今人魔結(jié)界將通，留給咱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依我看咱們不如趕緊上路，一邊走一邊再想辦法不遲。”
　　軒轅勝聽得眉飛色舞，一拍大腿道：“不錯！既然別無良策，那就不妨冒險一試。我看太子之言甚是有理，弗倫王兄、冥月法師，你們看如何？”
　　弗倫和冥月相視沉吟，緩緩點頭。
　　太子又道：“岳父不要心急，孩兒還有話說。”
　　軒轅勝看著太子的眼神里滿是贊賞，道：“好孩子，有話快說！”
　　太子道：“如今魔族猖獗，中原大地處處危機四伏，這閾瑤、拜月、凈樂等處更是首當(dāng)其沖，乃是魔族急于侵?jǐn)_的重點。若是咱們?nèi)记巴辖?，必然?dǎo)致后方空虛，一旦魔族趁虛而入，后果不堪設(shè)想，而岳父的軒轅神劍和玄天龍馬以及拜月族的易林玄天八卦大陣乃是眼下抵擋魔族的唯一屏障，而且冥月法師如今身上有傷，不宜遠(yuǎn)行，所以孩兒是想，還是請父王和岳父各回本國駐守，與冥月法師互為犄角，暫時擋住魔族的侵襲，盡量減少中原各族的損失。至于這求取神鼎之事，就交給我和月殤、楓依三人去辦吧。孩兒一定盡力而為，不負(fù)中原父老之期望?！?br /> 　　弗倫等人還未回答，善勝皇后已經(jīng)著急起來，插嘴說道：“這事萬萬不可！你年紀(jì)尚幼，又未曾單獨出過遠(yuǎn)門，此去路途遙遠(yuǎn)，萬里迢迢，而且聽說南疆之地迷漳重重，多有毒蟲猛獸，路上更要經(jīng)過偽黎、荊蠻等蚩尤舊部族人的領(lǐng)地，這其中的兇險，可想而知。再說就算你們能夠平安地到達(dá)神火族，進(jìn)入地心火神窟，那些炙熱的巖漿和兇殘的火龍又豈是你們所能夠應(yīng)付得了的？還是好好計劃一下，請你岳父與你們一起前去比較妥當(dāng)?！?br /> 　　眾人一起點頭稱是。
　　太子見狀笑了起來，回頭把月殤和楓依拉到身邊，柔聲說道：“月姐、鳳妹，看來母后他們還不知道咱們這次療傷意外收獲之大，咱們不妨顯露一些本領(lǐng)，也好讓他們放心，你們看如何？”
　　那月殤早已不見了以往的高傲和冷漠，與楓依一樣，對于太子充滿了依賴和信服，聞言一起輕點螓首，兩張不分軒輊的俏臉上充滿了信心。
　　只見太子隨手從湖邊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鵝卵石，輕輕托在掌心，然后他運勁于掌，一抹青光閃過，鵝卵石突然輕飄飄地離開手掌，旋轉(zhuǎn)著漂浮在離手掌半尺之處，轉(zhuǎn)動不止。接著太子五指一張，托著卵石的那團清光立時由青轉(zhuǎn)紅，散發(fā)出逼人的熱量，瞬間已經(jīng)將卵石烤的通紅，弗倫等人在五尺之外也已經(jīng)感受到了那團紅光的炙熱，不由自主地向后連退幾步。
　　太子微微一笑，平伸的手掌輕輕屈伸數(shù)下，掌心所散發(fā)的熱量越發(fā)熾烈，轉(zhuǎn)眼間那塊卵石已經(jīng)由紅轉(zhuǎn)白，漸漸變得透明起來。在眾人那不可思議的目光注視之下，太子繼續(xù)催動掌力，不一會就見那塊卵石突然輕輕彈動，不停地變化出不同的形狀，顯然是已經(jīng)被太子以混元掌力分化純陽，煉石成水了。
　　只見太子不停地變幻著手法，不一會那塊卵石居然已經(jīng)變成了一柄尺余長的短劍模樣，在空中伸縮不已。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太子突然信手一揮，卵石所化的短劍突然破空飛出，擊向十余丈外一塊兩尺多厚的石碑。眾人還未回過神來，短劍已經(jīng)穿透石碑，留下一個狹窄的細(xì)孔，而且氣勢不衰，繼續(xù)往前飛行。所過之處，草木皆枯，冒起陣陣青煙。眼看著短劍就要飛到那群正在懶洋洋席地而臥的白虎群中，圍觀的拜月族人發(fā)出一聲驚呼。
　　就在此時，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一個窈窕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短劍那散發(fā)著無盡熱量的犀利劍尖前方，正是月殤。驚呼聲中，但見月殤玉手輕抬，藍(lán)光過處，短劍那氣勢如虹的攻勢立止?！赀辍曧懼校魂嚢咨撵F氣蓬然而起，那柄猶是液態(tài)的短劍已經(jīng)在瞬間冷卻下來，絲絲寒氣逼人而來，居然將周圍眾人的毛發(fā)上結(jié)了一層晶瑩的冰霜。跟著她雙掌前推，短劍調(diào)頭而回，叮然脆響聲中，復(fù)又穿透石碑，帶著絲絲如冰刀般的犀利寒氣，往站在太子身邊的楓依前胸刺來。寒氣到處，原本翠綠的草地上頓時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寒霜，無數(shù)草葉被一削而斷，化作漫天的細(xì)小利刃，隨著短劍一擁而至。一時間場中滿眼滿耳俱是利刃披風(fēng)之聲，威勢驚人。
　　卻見公主不慌不忙，玉手一指，圓月彎刀倏然而出，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已經(jīng)在身體周圍布成了一個藍(lán)色的光罩，一陣密如急雨的叮叮之聲過處，那柄卵石所煉化的短劍和漫天的草葉突然消失，漫天的粉塵飄飄蕩蕩地落下地來，草地上頓時蒙上了一層白茫茫的寒霜。
　　公主把手一招，圓月彎刀翩然而回，隱入臂彎之中。月殤身形一閃，已經(jīng)回到太子身邊，與楓依一左一右俏然而立，面帶微笑。
　　見此情景，弗倫、軒轅勝、冥月等人又驚又喜，只見冥月幾步上前，拉住太子的雙手，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聲音顫抖著問道：“混元神罡？憐月幽光！”
　　太子微笑道：“不錯！我和月殤姐姐、楓依妹妹一起療傷之時，無意中將法師所煉的至剛至陽之氣通過我本身的混元之氣與她們的至陰月華能量相互融合，最后分化吸收，使得我的混元真氣更進(jìn)一步，進(jìn)入了混元神罡的初步境界；而月殤和楓依也由此而功力大進(jìn)，體內(nèi)的真氣得以煉化升華，進(jìn)入了拜月族最高心法的‘憐月幽光’第一重境界。相信只要我們勤加習(xí)練，必定能夠更上層樓?！?br /> 　　說完將目光轉(zhuǎn)向父母和軒轅勝，又道：“父王、母后、岳父，你們看以我們?nèi)巳缃竦墓α?，可還能夠?qū)Ω哆@一路的兇險嗎？”
　　弗倫等人聽了，不禁大喜過望。要知道這‘混元神罡’和‘憐月幽光’乃是凡人修仙的上乘法門，一旦修成，委實是威力無窮。雖說這三人只是初窺門徑，但只要不碰到像前幾日出現(xiàn)在易林的后羿那樣的巫道大神，在人界之中，也可以說是縱橫無敵了。這三人因禍得福，修成神功，在這道消魔長的關(guān)鍵時刻，可說是意外之喜。
　　弗倫見兒子心意已決，而眼前的形勢又確實不容樂觀輕忽，當(dāng)下把牙一咬，伸手拉住還要說話的妻子，開口說道：“也好！既然你能夠在禍患之中反得福祉，修成神功，足見你福澤深厚。而上天既然賜你這種福澤，也斷然不會是無故而為之。須知你本身能力越強，身上所擔(dān)負(fù)的責(zé)任便越發(fā)重大。也許上天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賜你神功，便是要讓你求取神鼎以抵御魔族，拯救中原人族也未可知。再說少年人想要成就大事，也必須要經(jīng)過一番常人所不能忍受的歷練。不過南疆路途遙遠(yuǎn)，而如今魔族猖獗，形勢危在旦夕，這求取神鼎之事刻不容緩。你們?nèi)酥?，只有月殤有銀彪乘坐，難以盡快趕赴南疆，這樣吧，軒轅王兄，不如你把龍馬借給這三個年輕人一用，好讓他們快去快回，你留下軒轅劍鎮(zhèn)守國土如何？”
　　軒轅勝雙手一拍，大聲說道：“王兄這是哪里話來，既然太子不避艱險，處處替中原黎民著想，我軒轅勝又豈會吝惜龍馬？太子要用，盡管拿去便是！”
　　說完不等太子說話，大步走到龍馬跟前，輕聲在它耳邊低聲囑咐幾句，然后從龍馬背上取下軒轅神劍插在背后，舉手在它背上輕輕一拍，龍馬一聲長嘶，緩步走到太子面前，對他點頭示意。
　　那太子也不是婆婆媽媽之人，見軒轅勝借馬之意甚誠，再說自己也確實想盡快趕到南疆，當(dāng)下也不再客氣，和月殤、楓依一起向三位長輩深施一禮，然后拉著楓依跨上馬背，而月殤則招來銀彪也跨了上去，舉手在坐騎身上輕輕一拍，騰空往南而去。
　　林中霧起，三位身負(fù)艱難使命的年輕人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消失無蹤。只留下弗倫等人悵然而望，善勝皇后珠淚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