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也說瓊瑤(散文)
喜歡上小說,還是從瓊瑤的《窗外》開始的。實際上,我對小說的理解并不深刻,無非是覺得耐讀,有故事情節(jié),消磨時間而已。那時候,我還在讀初中,鄉(xiāng)里的第八中學(xué),班主任孫老師一再強調(diào),學(xué)生不準早戀。我對感情的事兒懵懵懂懂,不知道什么是戀愛。讀了《窗外》之后,我發(fā)現(xiàn),班里有幾個好看的女生,很受男生和老師們的青睞。比如,上課會多提問她們,有活動首先想到對方,就連學(xué)校組織學(xué)生去俱樂部看電影,老師或者男生爭著搶著給占位置。我就暗暗想著,上天怎么不安排我是個美人胚子,讓我也感受一下眾星捧月的滋味。可惜,我只能在瓊瑤的小說里,天馬行空一次。對,不瞞你說,在看瓊瑤的另一部小說《燃燒的火鳥》,我萌生了自己寫言情小說的念頭,我有一個塑料皮的日記本,里邊寫得全是我自己杜撰的小說,一般是這樣的,女主在一個月朗星稀的晚上,騎著一輛飛鴿自行車,從學(xué)校往十里外的家里趕,走到一個下坡路,車子掉鏈子,這可如何是好?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女主急得嗚嗚哭,這時,男主出場,他也騎一輛自行車,停下來,打聽到事情來龍去脈后,蹲下身幫女主修好自行車,兩個人結(jié)伴回家。天上月在走,地上小河流。說說笑笑間,女主到了自己的村子,男主揮手告別,女主依依不舍。事后,女主懊悔,沒有留下他的聯(lián)系方式。有緣自會相見,幾天后,在鄉(xiāng)圖書館,女主在翻閱一本雜志,與男主偶爾重逢,便有了故事。其實,讀了瓊瑤的許多作品,內(nèi)容不外乎情情愛愛,為愛情跋山涉水,忠貞不渝。其中也有劈腿,第三者插足等戲份。不過,讀者所感受到的大部分是愛情的美好樣子。我當初寫得小說,不乏荒唐之詞,也沒發(fā)表,留著自己欣賞。風(fēng)靡一時的《還珠格格》播出后,我對瓊瑤有了新的看法,她敢愛敢恨敢說敢做,不但體現(xiàn)在她的小說中,現(xiàn)實也如此。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人人有部難唱的曲兒。有道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我不評論任何人的婚姻,也不拿別人的感情之路說事,何況瓊瑤,至少她的作品影響好幾代人。人無完人,金無足赤。平鑫濤,還是他的前妻,以及瓊瑤之間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波瀾起伏也好,平淡無奇也罷。我看重的是作品本身,對我的情緒價值,對社會的影響力,對整個文學(xué)界的促進。
瓊瑤在臺灣自己家里翩然離世,那天下午,我在上班,趕寫一家報社的約稿,文友小艾在微信小窗喊我,說瓊瑤如何如何了?我不以為然,回敬她,別瞎說。瓊瑤怎么會輕生?她寫了那么多膾炙人口的好小說,又有很多收視率極高的電視劇,這么一個公眾人物,輕生?我以為小艾開玩笑,小艾說,我沒那么無聊,拿大作家的性命開涮。這世界是不是病了?文學(xué)領(lǐng)域,好幾位作家詩人非正常死亡,海子臥軌,三毛輕生,瓊瑤也選擇這樣結(jié)束生命。一時間茫然無措,想著瓊瑤的書,陪伴我們幾個時代,在我青春年華時,蓬蓬勃勃綻放。淚目了,當年的暗戀,以至于現(xiàn)在人到中年,我捧起瓊瑤的書籍,都會有前塵往事,河流般汩汩涌來。清澈,透明,不驕不躁,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沒有彎彎繞,很純粹的戀情。南河屯老宅子的書柜,至今保存著瓊瑤的六部書,書頁發(fā)黃,不影響閱讀。偶爾會在夜深人靜時,翻一翻,讀一讀,咀嚼一下曾經(jīng)的山高水長,風(fēng)情萬種。
瓊瑤翩然離開的消息,在第一條熱搜發(fā)出去后,全網(wǎng)絡(luò),不同階層的人,紛紛動作起來,寫文悼念的,寫詩歌,散文寄托哀思的,什么文體的都有,像黃河決堤,洶涌而至。自媒體,公眾號,小紅書,百家號,人們以不同的方式,在懷念瓊瑤。畢竟,她的作品讓幾代人為之傾倒,震撼。當然,九零后,零零后的人,了解的不多??催^《還珠格格》的人,記住了小燕子,紫薇,皇阿瑪,龍嬤嬤,卻不記得作品的原著是瓊瑤。說得更透徹一點,人們愛小燕子,紫薇的扮演者,愛劇中的角色,愛他們扮演的各種形象。或熱情奔放,剛正不阿?;虿槐安豢海郧楣⒅?。說一千道一萬,沒有人拒絕對真善美的欣賞與深愛。寫書的人,也是有七情六欲,也活在人間,不是在真空里,瓊瑤也是,沒有人愿意知道一個著書立傳的人,他她背后所經(jīng)歷的,咽下的痛苦和辛酸。正如瓊瑤,生而為人,都不易。我們沒有理由用特殊的眼光,看待瓊瑤,逝者安息,不可冒犯。
可以說,瓊瑤的小說給了人對美好愛情的渴慕與憧憬。對我而言,我原生家庭的因素,導(dǎo)致我自卑,沉默,社恐,即便對異性有感覺,也只能埋在心底,沒有勇氣表白。我在好幾篇文章里提到,我錯失初戀,我在想,但凡我有瓊瑤書中女主一半的自信和勇氣,也許,我會擁有鮮花一樣芳香四溢的情感。不過,人這輩子一切皆是上天的命定。就像瓊瑤和平鑫濤的婚姻,不管怎樣,瓊瑤的小說能在文學(xué)界有著很大的轟動,以及天文數(shù)字的稿費,和平鑫濤這個伯樂是分不開的。
一部《還珠格格》讓幾個角色紅遍大江南北,黃河兩岸。幾個以瓊瑤小說改編的電視劇,劇中女主男主也是紅得發(fā)紫,我呢?僅僅是瓊瑤小說的讀者,是她小說改編的電視劇,忠實的粉絲。在人間,我凡人一枚,過著平凡的日子,嫁給老劉后,也爭吵過,也鬧過離婚,分分合合到現(xiàn)在,變成了親情,沒有愛情,但不影響兩個人搭伙過日子。瑣碎的日常,柴米油鹽醬醋茶,終究是一地雞毛,什么愛情,激情,深情,海誓山盟,??菔癄€。到頭來都要腳踏實地,安分守己的走好每一步路,過好每一天。愛情離不開面包和物質(zhì),你身無分文,誰嫁給你?戀愛腦上身或許一時沖動,嫁給對方,當被金錢寸步難行時,才意識到愛情這玩意,對窮人來說是奢侈……
在我看來,瓊瑤的小說給人想入非非的空間,是云霧般縹緲的存在,落不了地,生不了根,發(fā)不了芽。但瓊瑤作品的語言風(fēng)格很獨特,充滿詩情畫意,仿佛茉莉花的芬芳。我大致上還是很欣賞她的小說,這一生我沒嘗過愛情的甜,就沒資格發(fā)言,就做一個文學(xué)世界的讀者,靜靜地看著,學(xué)習(xí)著,品味著,體會著,咀嚼著,然后,在我自己的書里,橫刀立馬,笑傲江湖。